我从未想过,那个一向顺从温顺的人竟然敢忤逆我。
我甩了下衣袖,怒气冲冲的离开了水牢。
一边走一边用灵力将我身上的衣服蒸干,方才和谢染在水牢里争执胡来,这衣裳已然不能穿了。
水牢外,岳博贺正等着我。
他见我出来,冷漠的朝我走了几步,我走过去,没在意他的冷漠。
原本他就是一张冰山脸,也不知道这种人怎么能当长明山的大师兄,也不怕长明山在他的带领下全部变成冰块脸。
不过听说岳博贺好像修的是无情道,无情里面蕴有一情,除了牵制他那丝感情的人,对其他人他都是这样。
当然也确实如此,不然谢染怎么说当了他好十几年的师弟,又当了他一年的身下人,可还是那么容易就送给了我。
见我面色不虞,他牵了下嘴角,道“早就跟你说过了,不能对他温柔,怎么样,在水牢里吃瘪了吧。”
岳博贺并不知我是被谢染那厮哄骗着发下了神魂之誓,所以才对他无可奈何,想起这个,我便觉得一股怒气上涌,很想再进去好好惩罚一番那谢染,惩罚到让他乖乖求饶。
好在我忍住了。
如果我真的再进去,我真的会忍不住杀了谢染。
我见不得血,那会容易令我暴躁失去理智。
旁人只单纯的以为我见到血才会发狂,其实不然,不知为何,自小我的体质就是那种暴躁易怒的类型,遇到让我情绪波动很大的事情我同样会发狂。
所以,自我成年起,我的父亲母亲就为我选了许多供我修炼的人,他们皆是纯阴体质,可以缓解我躁动的灵力。
见我不答,岳博贺也没说什么,只说了一句,“之前我就告诉过你,别要他,他性格不好,似温顺,实则狼性未训。
我不明白,偏生你怎么就上了他。”
我冷嗤,“怎么,你舍不得了”
岳博贺拧了拧眉,周身剑气更甚,冰冷的道“他有什么资格让我舍不得”
嗤,我说“身段好呗,还会伺候人。”
“那你呢你不是不要别人用过的东西,又怎么要了谢染。”
岳博贺并没回答我刚才的话,想来他也是认同的。
我心里略微有些不舒服,因为这表示着除了我,还有另一个人享用过谢染的身子。
心里不高兴,我就加快了脚步往前走,不想回答。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要谢染,只是想要他罢了。
不过我知道其他人和我的想法不同,他们定然以为是我上了谢染的身子。
就比如岳博贺,岳博贺肯定就是那样认为的,因为我一直都需要助我修炼的人。
只是谁也不知道,我第一次见谢染,其实并不是在他入了仙云宗之后,而是就在这座长明山月钩峰上。
那时谢染还是个七八岁的小丁,我五六岁,他刚上山,我听说他是凡人,他的凡人爹娘被山匪杀了。
因为年纪尚小,我的体质还没那么严重,那时我便没有戴眼带,而长明山那日收徒,很多人在山下打斗,我见了血,脾气正不好,我父亲母亲和清绝真人在殿内谈话,我便自个儿玩,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谢染那里。
谢染那个小丁,拿着一根树枝当剑,在那里挥舞学习剑术,别他体内没甚灵力,但舞起剑来,还有些像模像样。
但我不高兴啊,凭什么这小丁能那么自在高兴。
于是我就走过去,打出了一道灵力,把谢染的树枝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