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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党小声说，“听说挣得挺多。”

“嗯。”

这个闻笛知道。

“欢哥去县委了。”

“都混的挺好啊。”

“你说什么呢你肯定能赚大钱，”

死党拿起啤酒咕嘟咕嘟灌了几口，拍着闻笛的肩说，“那会儿大家都翘课，打架，上网吧，逮着美女照片一宿。

就只有你，没日没夜地学习，周围吵成一锅粥了，眼睛都不抬一下。

我当时就觉得你是个干大事的人。”

“是吗”

闻笛苦笑，“那借你吉言了。”

“等你出人头地了，要把你们家房子翻成别墅，可得找我啊，”

死党说，“兄弟给打八折。”

闻笛说“一定一定。”

赚大钱，盖别墅，能有这一天吗

饭席上聊的热火朝天，闻笛却吃的索然无味。

他听着当年的同学谈家长里短，说工作辛酸，油然而生一种羡慕感。

是，留在家乡，娶妻生子，和父辈、祖辈以及无数先人那样，日复一日，庸碌终生，一眼就能望到终点，不美好也不诗意。

但他在大城市勤奋学习到而立之年，所得也只有骇人的学历，微薄的薪资。

和他们相比，只是多折腾了几年而已。

这顿饭吃完，闻笛的心情甚至比年夜饭还要低落。

他回到家，坐上属于自己的小床，着母亲在对面织围巾。

竹针上下翻飞，有节奏地发出哒哒声。

围巾一点点变长，夜色一点点浓郁。

母亲儿子小半个钟头不动窝，放下围巾，用竹针挠了挠后脑勺“怎么了跟同学吃饭还吃郁闷了”

闻笛着昏黄地灯光，缓缓地眨眼，问“妈，我要是一直没出息怎么办如果同学全都比我混得好怎么办穷一辈子怎么办”

母亲诧异地着他，默然想了一会儿，说“那就多吃两碗饭。”

闻笛一脸痛苦“什么”

“多吃饭，多运动，保持身体健康，”

母亲说，“二三十岁的时候，你还能聊事业，聊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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