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再次引起他们的兴趣而洋洋自得,声调拔高了不少:“大叔和我爸虽不是一个爹生的,可他们感情比亲兄弟还亲。
我出生的时候按族谱排在了墨字辈,爷爷失踪,家里再无长辈,便直接起名叫朱墨。
后来你出生,你爷爷也去得早,家中又无族谱,大叔就犯了愁。
他为了让我们更显亲近,一定要起一个和我名字对应的,于是就为你起名“祝白”
。”
说到这里白雪笑了起来,赵爽也闷笑着。
我像是受鼓舞,更加声情并茂:“婶子一听马上就火了。
祝白多难听,叫祝下水更对应呢。
他们竟为这事吵了起来。
我爸前来劝架,便提议“雪”
字寓意为白,墨字寓意为黑,雪与墨隐寓对应,岂不是更好?可大叔执意要把白字加进去,最终定下你的名字“祝白雪”
婶子似乎对这个名字也很满意。”
“大伯是个特别有才华的人,我跟他学了一年小提琴,至今都受益匪浅。”
说完白雪轻手轻脚地走进里屋,出来时手上多了一个装小提琴的箱子。
“你离开时送我的这把小提琴,我一直带在身边。”
她把箱子轻轻放到桌上,我和赵爽起身来到白雪身旁,我有些期待的看着箱子,那里面装得满满都是回忆。
当白雪打开箱子时,我便知道她没有辜负父亲留下的这把价格昂贵的斯特拉。
琴身琴弦都保养极好,甚至比以前更显油亮。
“我只在考试和比赛的时候才用它。”
白雪抚摸着琴身,就像抚摸自己的爱人。
这时,婶子和二姑过来上香,然后招呼着去做早饭了,二姑夫和大叔也紧跟着上完香去了厨房。
白雪取出小提琴,走到院子里的海棠树下,《一路平安》从琴弦间流出。
她在为奶奶送行。
阳光从树叶间泻下,在白雪身上形成斑驳,微风拂动挂满枝头的海棠,飘来阵阵果香。
我倚在门框上,想要牢牢记住这一刻,毕竟人生中这样的宁静并不多。
白雪时不时从琴间抬眼飘向赵爽,我感觉那是颇有内容的眼神。
赵爽坐在我身旁的矮凳上,手肘杵着膝盖,身体微微前倾低头看着自己交握的双手,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我必须得承认,挺拔的赵爽和略带痞气的我站在一起,他更受女性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