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高台龙椅的太上皇,骤闻刘菩上报此番大胜,帝心甚慰。
喜得他从龙椅上面站了起来,在夏守忠的搀扶下踱起步来,一张老脸渐渐潮红起来。
“六儿,阵斩此獠的是那位好汉?莫非是成国公江皮?”
“启禀父皇,立此功勋者,乃出身宁国府的李煜,又名唤贾瑜。”
太上皇微感诧异,抬眸望向高台下方的皇帝。
顺德帝刘菩垂眸,恭敬地把李煜的出身来历说了。
“父皇,因李煜失怙失恃,兼有代化公的血脉,宁国府贾敬便作主,赐其名贾瑜,养在宁国府,视如己出。
然其却以李家子身份投军,方有立功者李煜之说。”
“三年前,李煜义无反顾选择从军,将才华横溢的贾敬,气得跑出城外玄真观修道长住,再不复还宁国府。”
太上皇恍然,抬手示意皇帝继续。
();() 顺德帝转而述说李煜的从军之路。
“父皇,其三年前以白丁之身进入大同边军。
后以乱军中阵斩鞑靼万户大将阿不木,李信遂把他征调入斥候营担任把总。”
“三年来,累功升至正五品千户。
然他却一直以把总身份,率领麾下一队精锐斥候,频繁深入草原,与鞑靼精锐哨骑接战厮杀。”
“此番我军能够在和林一战报捷,亦是他率麾下四百余骑深入草原千里,最终截获八万联军的营地之机。”
“果不愧出身将门之家。”
太上皇轻声唤了一句,却又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
因李煜的出身,顿让上皇想起贾敬去印罢官一事。
顺德帝见太上皇陷于沉思中,踌躇一会,方自奏道:“父皇,因李煜此番占了首功、奇功,儿臣正为封赏一事而感到头痛,还请父皇拿个主意。”
“哦,怎么个头痛法?咱们老刘家,不至于吝啬一个爵位。”
太上皇拿手挠了挠额头,目光深处掠过一丝不明之意。
顺德帝拱手道:“父皇容禀,儿臣实不知该如何安置他。”
“以此人才干,继续留在边军当为首要。”
“然宁国府贾敬,却让人上书儿臣,奏禀李家只余他一位子嗣,为免老李家绝嗣,恳请儿臣把他提调回神京,贾敬欲替他挑选一门亲事。
择日完昏。”
太上皇面无表情,细想了一会,说道:“既是勋贵有所请命,咱不能不允。”
“爵位嘛,先让内阁和军机拿到朝会去讨论,有了定性,再回报于朕。”
“至于他回京的职司,五城兵马司最近愈发疲怠,近期,朕闻下面的人回报,神京五城,时而走水,时而盗贼横生,街道市面脏乱差,不胜烦扰。”
“李煜既能带出一队精锐斥候,六儿可降一道谕,让他把旧部一并带回,择日提调五城兵马司。”
“便让他替朕,好生整顿那两万兵痞子。”
说到这里,太上皇想起早前扬州巡盐御史林如海称病的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