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朱友文、李存勖。
方刚杀出战阵,李克用架着轮椅而来,双手捏印诀,一股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压力铺天盖地的袭来,让李星云只觉自己如大海上的一叶孤舟,面对狂风暴雨,惊涛骇浪,朝不保夕。
又有毒公挥手,万千兵神齐出,势不可挡,携灭顶之势压来。
滚滚黑云压城,自远处渐渐将整个棋盘吞没。
李星云单膝拄地,挥掌直击棋盘,气经发动,如秋风扫落叶般,将棋局间黑白二气驱散。
刹那间,整个棋盘空无一物,只剩他自己。
这一次,真的只剩他自己。
还有一句句你欲何为。
待他强忍疲惫,摇摇晃晃撑着站起身,才发现自己已然不在棋盘之上,而坐一方还未开局的棋盘前。
棋盘上无有一子。
他的对面空无一人。
“天子,近来可好?”
深邃的声音自其背后传来。
那声音他永远也不会忘,是袁天罡。
“身具九五之数,又怀天罡诀、七星诀、气经这等绝学,竟还要去学那魍魉计量。
天子,当真是出息了。”
袁天罡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话语传入李星云耳中。
这话远比那句‘废物,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更刺耳。
“晋地解梁,手刃自己心中的恐惧后,可看到了你说的天下大同?可找到了那万众归一,民心所向!
?
你心心念念的天下苍生,可在你要的所谓大同盛世之中安居乐业?”
袁天罡还是那一袭青衣铁甲,脸带面具头戴斗笠,走到李星云身侧,俯视着坐在棋盘前的李星云,语气不带半点波澜的问道。
“从安史之乱到王仙芝、黄巢,再到朱温弑君自立,今日,天下不知有几人称王,几人称帝。
宫阙焚成锦绣灰,天街蹋尽公卿骨,藩镇起兵,只为那一人独夫之心,动轴杀人盈野。
尸山血海,血流成河。
区区毒公,不过棋子,也敢僭越九五。
漠北毛贼,一二蛮夷,本帅随手可除,也敢于边地称兵,窥伺神州。
李嗣源不过监国,从朱温到朱友珪、朱友贞,再到李存勖,天下王侯如宋文通、李鸦儿,莫说王侯将相,便是皇帝,也不过本帅棋局上不知换了多少的棋子罢了。”
言及此,“袁天罡”
将手搭在李星云的肩膀上。
那手上力道很轻,好似风中棉絮,毫无重量,却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怎么,这不是你的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