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演出剧场方面的坎坷,虽然最终没有更改演出时间和地点,但是观众听到的全都是负面消息,有脱粉的有忐忑的,人心惶惶,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退票。
不到一半,小三分之一,给史湘澄弄得特别心疼。
心疼也没法儿,赶上内忧外患的时候了,观众人家也是无辜的啊,不能因为你们这儿账没算清楚呢,就陪着你消耗时间和金钱。
所以谢霜辰也得很开,每天就是排练,排练,以及排练。
攒底的节目是早就写好的,讲的还是无业青年谢霜辰的系列故事,中间有一段是拿他最近的遭遇开玩笑。
当时写下来的时候谢霜辰觉得特别爽,但是随着几次的排练和修改,他越来越找不到感觉了。
在临近一次排练过后,谢霜辰有点闷闷不乐的。
大家不知道是哪儿出了问题,仔细想了半天,节目很好啊,三翻四抖包袱特别响,他们这些内行了好几遍都还能抓住其中的笑点。
这是愁什么呢
谢霜辰愁到深夜,在床上翻来翻去,叶菱没睡着,干脆一开灯,问道“说,什么事儿啊折腾一天了。”
“我”
谢霜辰慢吞吞地爬起来,“我还在想节目的事儿。”
“有什么问题”
叶菱说,“是不是想改哪儿”
“哎哟叶老师您可真了解我”
谢霜辰特严肃地说,“我觉得整段儿都不好,想都改了。”
“什么”
叶菱有点意外。
这个活他们反反复复打磨过好几次了,若是段落需要修改修改那还算情有可原,整个全换了,眼瞅着没十天半个月就该演出了,这怎么着
“我不是很想说这些了。”
谢霜辰说,“我最近一直在想这些事儿,我在节目里开玩笑,说白了还是想编排二师哥。
可我编排他干嘛呢我犯得着这么小气么我说了好多遍之后觉得自己仿佛特别意难平,从头至尾人家可是一句话都没说过,我跟这儿杂耍似的干嘛呢”
“你继续。”
叶菱说。
“不管是说相声也好,说唱戏也好,这些东西本身是不具有教育意义的。
教育这个词太重了,也太严肃了。”
谢霜辰说,“我感觉我每次都很用力的想要告诉观众们这个那个,这样其实不好。
人们喜欢听戏听相声,是因为喜欢找乐子,找乐子的同时,能够听到一些叫人从善的故事,而不是说我来你这儿听这些是来接受道德教育的。
之前的那个节目好笑归好笑,可我觉得积怨太深了,特别尖酸刻薄。
我不想这样,我想放轻松些,不为了那些像二师哥一样的人浪费时间和感情,没什么意义。”
这是一种非常玄妙的感觉,谢霜辰用语言说不清楚,但叶菱却明白了。
当人成长到一定阶段时,其实就不会抓着与恨说事儿,一切皆若浮云。
这是自信,骨气,善良与强大的体现。
闲庭信步,谈笑风生。
“好。”
叶菱点点头,“改。”
这边厢进入了写稿地狱,那边厢也传来了一些好消息。
咏评社的消防检查终于合格了,准许开业,大家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下来。
不过这个时间不前不后的,紧挨着封包袱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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