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外,四周阒静,灵力涌动间肃杀,压抑。
时到今日,经历太多变故,只要遇上温禾安,板上钉钉的事都能翻个面来,比见了鬼还邪门,温流光心性被狠狠磋磨过,现在环着胸是真的只想冷笑:江无双这没用的废物,以为他多厉害,是,嘲笑别人挺有一套,当缩头乌龟认怂也挺厉害。
自以为是,还没人领情。
但她没再说什么,被锁在温禾安的气机里,让她心火燎烧,杀气腾腾,言简意赅地和江无双对了个眼色,说:“一起上,杀了她。
尽快,能不能行?”
对她来说,杀了温禾安和破坏6屿然的传承同样重要,她不能再忍受一次被温禾安耍得团团转的事情生了,成为九州的笑柄不说,她已经怀疑自己生出心魔了。
江无双隐晦地扫视了圈战局。
先前缠住他的巫山一众已经没什么战斗力,商淮还剩一口气都算他顽强,唯有个七长老还在,但不是温流光对手。
方才的僵持是谁也不肯先亮底牌,他们并非多牢固的合作伙伴,防着巫山的同时也要防着彼此。
“行。”
江无双语气阴恻恻,被下了
这么大的脸,他维持不住笑容:“拿真本事出来,别藏着掖着了。”
几人转瞬间战到半空中。
温流光和温禾安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但在江无双这里不是这么个情况。
他和温禾安碰了几招,对面不弱分毫的战斗技巧和力道让他紧绷着警惕起来,身体本能告诉他,这是强敌。
跟商淮等人打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这是你第一次在明面上出现,站队巫山。”
江无双一双眼睛紧盯着温禾安,他不得不拔剑,惊人的剑光与洪流般的灵气对撞,两人擦身而过时,他嘴唇张合,声音不高,但饱含了情绪,极为不解:“你曾经是天都的少主,为天都做了多少事,我难以想象,巫山怎么能和你达成合作的。”
“他们相信你?”
在场诸位都是什么耳朵,听了这话,几位正在紧急恢复,往嘴里塞丹药的长老眼皮纷纷跳起来:他们可没和温禾安做交易,这位根本不是来护巫山的,但她能来,他们没什么好说了。
一边的商淮咳了声,他眼皮太重了,但不敢阖上。
不看他们打完,或巫山援军赶来,他总觉得还会横生波折。
巫山倒霉是出了名的。
凌枝听着很是惊奇:“我之前觉得温流光脑子不好,没想到江无双看起来没好多少,他这是在挑拨离间?还是想撬墙角?”
劫后余生,商淮对一切都看淡了,他有气无力骂了句蠢货,说:“他马上就知道这墙撬得撬不动了。”
知道内情的人觉得毋庸置疑,这肯定是要将关系公之于众了。
凌枝托着腮,等着看江无双和温流光惊掉大牙的表情。
温禾安敛下眼睫,以极其精妙的角度避开凌空的剑光,声音微寒:“王庭现在好奇的事越来越多了。”
因为江无双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出错了。
他追杀温禾安的时候,想的不多,双方绝不可能建立信任,她不会为他所用,一个真正实力极强,野心极强,堪当家主的人,是不会真心实意为别人做事的,但巫山做到了。
她不可控的缺点,尽数成了优点。
而王庭现在,以及未来一段时间,是最需要人的时候。
江无双笑了下:“我这人对想不通的事,总是格外好奇,想方设法也要
知道答案。”
他的视线阴湿,褪去笑容时,像条攀附在肌肤上的蛇,与剑修给人的感觉相去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