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儿臣身为父皇的女儿,又是大夏的长公主,也应当为父皇分忧,为国家解难。”
“若此次儿臣对父皇避而不见,或是一朝对驸马落井下石,岂非跌了父皇的脸面?毕竟儿臣是长公主,儿臣代表的,也是皇家待人的态度,不可马虎。”
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漂亮极了。
李式脸色都好看了许多,冷哼一声:“嫁了人,说话倒是都比从前要机灵许多了……秋澈教你的?”
李青梧笑笑,不置可否:“那父皇意下如何呢?”
李式
()沉默许久,眯了眯眼:“若是朕不同意放了她呢?()”
李青梧也沉默了片刻:父皇当真如此想吗??[(()”
“她一介女子,无关紧要。
若不是如今身份太过贵重,朕还能拿她没办法?”
李式饶有兴致,“何况,朕若是当真不放,你又当如何?”
“……”
李青梧勾唇浅笑,“不如何。”
“只是父皇莫要忘了,”
她微微抬了抬下巴,方才显得恭谨得恰到好处的姿态,瞬间就多了几分高高在上的、冷淡鄙视的意味,“如今飞鸟未尽,便已藏良弓——父皇觉得,此事之后,还会有人选择效忠于你吗?”
李式脸上那几分笑又落了下去,“你威胁朕……?”
“不敢,”
李青梧一字一句道,“父皇是国君,皇祖母再得权势,都得称您一声陛下,吴相再得权势,也得给您叩首。
儿臣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长公主,岂敢威胁父皇呢?”
“儿臣不过是,与驸马情谊深厚,不忍其因大义自爆女子身份,却被下狱枉死,选择……用免死金牌,保下驸马一条命。”
李青梧轻声道,“只是不知若是让百姓知道了,原来父皇是这样不通人情的人,又会如何议论您呢?”
李式越听越急,越听越气。
听到最后,便已忍无可忍,拍桌而起道:“混账!”
还说不是威胁,李青梧简直一字一句都在威胁!
她知道如今皇帝最担心被太后和吴相两面架空权势,于是每句话都在往李式心窝上戳。
他们再有权有势,也得朝皇帝行礼——这话听着是在捧李式,可对于一个疑心病十分严重的皇帝来说,相当于是在暗示他:
你的臣子权势都要比你重了,你觉得,他们还会臣服于你吗?
这皇位,向来是有能力的人便可群起而夺之。
李式两个字出口,就已经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