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好歹也给留下一个,哪怕是把五哥留下来呢,也总比只留下他们哥仨要强。
是十二哥监过国,还是十三哥监过国,他就更没有监国的经验了。
皇阿玛明显是赶鸭子上架,把小马驹当骆驼使。
此次南巡,一则是为了查山东的受灾情况,去年山东大旱,受灾严重,二则是为了湖南私征过多一事,收钱粮食火耗过多,以至于百姓穷困流离。
三则还是为了江南,江南文人多,文风重,也是整个大清的粮仓和钱袋子,绝不能起乱子,而且江南学子受孔孟影响大,太子所代表的意义在这一群人心里深重。
他把一连串的年长的儿子都带过去,就是要让这些人,他不缺好儿子,大清也不缺好的继位者。
儿子多了固然有坏处,但好处更多,一个不行了,就能把另一个拉出来。
江南学子再是请愿,再是联名,太子的位置稳不稳,仍旧是他这个做皇帝的说了算。
京城这边儿,监国其实没什么难的,他又不是把所有的大臣都带走了,留下一大半呢,又有好几位议政大臣在,十二、十三、十四留在京城,就算是只当一个吉祥物,也是出不了什么事儿的。
若是肯争气,借此次监国一事锻炼自己,那便更好了,算他没错人,没养错儿子。
正月十六,胤祯带着十二哥和十三哥挥别御驾,谁让他身上还有个贝勒的爵位呢,此次监国,就是以他为主。
皇阿玛临行之前还单独跟他嘱咐了,要保证京城不出乱子,还得要紧索额图,不能让人溜了。
胤祯从来都不知道皇阿玛对索额图如此忌惮,太子都被皇阿玛带走了,索额图一个人还怎么蹦跶。
再说,这位已经是一个头发胡子都已经斑白的老人家了,用行将就木这四个字来形容都不为过,旁人又怎么会愿意跟着这样一位老人家折腾。
话是这么说,但皇阿玛既然嘱咐了,胤祯还是派人盯着索额图,免生异变。
他一直没问过十三哥在德州发生了什么事儿,但皇阿玛对太子和索额图的态度,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转变,都是从德州之变开始的,也就是上一次南巡。
如今连一年都未到,皇阿玛便又火急火燎的开始了下一次南巡,也不知到底是在着什么急,是不是与太子有关。
不过,这与胤祯就没什么关系了,皇阿玛走了,太子走了,直郡王走了,年长的哥哥们都跟着走了,所谓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胤祯他们现在大抵就是这个样子。
一开始面对监国的事宜还战战兢兢,理顺了之后就发现,难怪皇阿玛这么安心只留他们三个在京城。
几位议政大臣太好用了,小事都可以给他们建议,大事则是要快马送到皇阿玛跟前去,用不着他们做决定。
十二爷一直以来都没什么存在感,不争也不抢,到了监国这事上也是如此,除了头两日还能准时到议政殿,后边干脆就不去了。
十三爷跟十四贝勒,两个人算是相互勉励,谁都不能不去,这跟在上房读的时候也没什么区别了,几位议政大臣是他们的师傅,处理的差事就是他们要学习的内容。
在几乎无人干扰的情况下,十三爷和十四贝勒直接较起劲来了,读习武的时候要一争高低,如今也不能例外。
不过可苦了几位议政大臣,他们就没见过这么较真的两位爷,一件事情要怎么处理,拿出好几套方案来,反反复复的比较优劣,有什么琢磨不明白的地方还会一直问,不听透彻不罢休。
不堪其扰的不光是议政大臣们,还有已经出发南巡的康熙,从京城来的信件就没停过,十三遇到不太明白的事儿,会写信过来询问。
十四也是如此,只是他比十三胆子大,话也比十三多,信上东拉西扯,足足能写上五六页。
把类似的差事拉出来做比较,而且还总列什么表格数据出来,着是挺考究的,只是太过费事儿了些。
不太像是在办差事,倒像是准备要著立说,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还得能拿出来说服人。
康熙没少检查过儿子们的功课,如今十四的信,不光是在解疑答惑了,更像是在检查功课,检查朝堂上的功课。
还真别说,虽然有些费时间,但的确要比之前奏章直观的多,不过这法子不好推行,他没那么多时间,其他儿子也没有十四这么大胆直率。
康熙也就是新鲜几天,没多少时间做好老师、好家长,第五日的时候就把信转交给老四了,让老四来做这个解疑答惑的人。
康熙儿子多,所以才会不耐烦,四贝勒可就只有三个儿子,尽管公务繁忙,也愿意抽时间花在儿子身上,尤其是在宫里读的弘晖。
十四很快就接到了来自于四哥的信,除了公事儿外,还嘱咐了他一件私事儿教弘晖写信。
准确的说,是教弘晖写信的模式,不必太拘谨,不必太简练,胆子要大,字数要多,内容要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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