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禅师仍旧,想要点拨一下,这个不让他省心的师弟。
似他们这般位置,想要做什么,都是要瞻前顾后,顾忌影响的。
不是想要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的普通人。
大慈安寺,亦是一方大寺,在锦平府,底蕴深厚。
甚至一些府中豪门,也比上大慈安寺的根基浑厚。
“八十九岁,不算是小孩子了吧,”
了然禅师的话,让了通大和尚讪讪一笑,不敢出言反驳。
不要,在大慈安寺内,了通与了然是师兄弟名分。
然而,在了通二、三岁,做小沙弥的时候,了然就亦兄亦父的,扶养了通和尚,足足十几载有余。
了通之所以对兴盛大慈安寺的执念,如此之重,倒是有大半,是来自于他这位师兄。
所以,哪怕老禅师手无缚鸡之力,他一根指头,都能将这老和尚,给撅出几十丈远。
但,在老禅师脸色一肃之后,任凭了通和尚有多大法力,都要老老实实的,听着老禅师的训斥。
“什么事,都不要随心,要多想,多,”
“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让贫僧,老是放心不下你,”
老禅师哼了一声,目光闪烁,落在正一脸平静的荀少彧身上。
了通尴尬的摸了一摸,自己的大光头。
老禅师这一番话,显然是责怪了通和尚,为了一枚佛舍利,就断绝道途的鲁莽行径。
在老和尚眼里,一枚佛舍利,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了通和尚的道途,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几十载如父亦兄,老和尚又何尝不知道,这位师弟的执念,来自何处。
他幽然道“这童儿,入寺几日来,不骄不躁,不喜不怒,”
“呵呵呵性情内敛,内秀天成,由小见大,不得了啊”
了然禅师一双寿眉,长垂与下,眸光之内,犹如一片死水,波澜不惊,不起一丝一毫涟漪。
老和尚这一辈子,八九十载的风吹雨打,什么大风大浪,风云人物,不曾见过。
对于阖寺上下,那一些筹谋、算计。
在老和尚眼中,简直不值一提,都是他过去年轻时,玩剩下不玩的。
一介小童儿罢了,就算再如何出类拔萃,亦是入不得这位老禅师的眼。
不过,纵然如此,但要是老禅师的这一番评价,流传出去,亦必定会在大慈安寺,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毕竟了然老禅师,这将近百载寿数的漫长人生中,什么大、小阵仗没有见过 能得到他的一声赞赏,无疑会让荀少彧本身的价值,在众僧人眼里升值不少。
要知道,老禅师固然是,大慈安寺主持。
但是他一生不修术,不练武,专注于佛法经意之上,苦苦研习数十载。
一身佛法,可谓高深莫测,却因为没有丝毫的武功术法傍身。
数就与凡夫俗子一般,不过百数。
如今的了然禅师,寿数将尽,然而一寺之首的大位,悬而未决。
大慈安寺的各方,有资格窥伺主持之位的僧人,都蠢蠢欲动。
这一敏感时刻,了然禅师的一个态度,都会让人翻译出,十几、数十不同的意义。
了通大和尚对这位,一生专研佛法的主持师兄,异常尊重,低声解释道“师兄,这童儿命格尊荣,不似凡类,或许,会是我大慈安寺,未来兴盛之关键,”
了通和尚说的模糊,但老和尚心中却敞亮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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