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又吃起来,把饭盒里的菜全吃光了不算,筷子又伸向她盘里起先打来的剩菜,动作很是自然。
箫觉得自己吃过,脏了,想阻止他,但他动作很快,已经吃了,她也就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装作没见。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的。
他接了起来,说了几句挂了,几口吃完剩下的饭菜,说“刚到了批重要物料,等着下,我得去。”
说着喝光她刚才倒的水,放下杯子,站了起来,手伸向空的脏饭盒。
“放着吧,我等下一起洗。”
箫说了一声。
他了她一眼,“哦”
了一声。
“那我就走了”
箫点了点头。
他转身要走,忽然仿佛想起什么,又停了下来,伸手在裤兜里捞了半天,最后捞出一把钥匙放她桌上“这我房间门钥匙,我整天跑来跑去,万一丢了,放你这里。
等下你去办公室,顺便帮我门也锁下,没什么值钱东西,就一台电脑,里头有些在做的东西,丢了麻烦。”
说完,也不管她答不答应,转身匆匆就走了。
他钥匙一放,理所当然似的一眨眼人就没了影,箫只好收下,拿了脏的碗盘,到食堂的热水供应处洗干净一起带回来,经过他门前,见门虚掩着,就推进去,把他的碗筷和饭盒放桌上,又了眼四周。
铁皮屋的布置每个房间都差不多,一张铁床,一两张椅子,一张桌,另外几样生活必需品而已。
确实就像他自己说的,屋里除了一台电脑,墙上挂了一把吉他,就没别的什么了,床上随意丢了几件衣服裤子,被子也没叠,起来乱糟糟的像个猪窝。
箫不过眼,就过去叠了衣服,又拉平被,放好枕头,正要出去,脚尖好像踢到了放在床下的什么东西。
她弯腰,掀开挂下来的床单,意外地见床下一只盆里竟然积了好多只换下来的脏袜子,着至少有五六双了。
还好现在是冬天,这要夏天,这么多脏袜子堆了五六天不洗,还不熏死人。
箫心里叹气,掉头走了出去。
她也有昨晚换下来的穿里头的几件衣物,打算趁中午休息时间洗,戴了手套,拿了自己脏衣服,出门准备去澡堂洗衣服的地方洗,都走过去了,迟疑了下,终于还是掉头,拿钥匙打开他门,屏住呼吸,带上了他的一堆袜子。
下午她在会议室里继续参加会议,他没再回来,她也没见到他人了。
白天收到个通知,姚记在回去前,要整顿安全生产纪律,晚上七点,在多功能厅召开全体工作人员安全生产会议,zj的人,从上到下,统统要去参加,不准缺席,不去就扣工资,设计院和监理站的不强制要求,但希望出席,共同接受安全教育。
白天有太阳晒着还好,天一黑,这里气温就迅速下降,实在太冷了,晚上又刮起大风,吹脸上就跟割刀子似的,老陈他们都不想去,但听说监理那边的挺重视,全都去,自己这边一个也不去,未免显得设计院漠视安全生产,也不大好。
陈松楠倒是很愿意去,但他去了也没分量,和没去差不多,几个老头儿就都箫。
箫只好说“还是我去吧。”
老陈他们高兴了“好,那就辛苦你了小赵,你代表我们去,顺便做做笔记,回来我们学习学习,也是一样。”
箫答应了。
工地一切就简,多功能厅就是大食堂,把白天吃饭的桌子收了,摆上凳子椅子,就成了开会场地。
下午太阳大,洗了脱水过的袜子已经晒干,箫收衣服的时候,顺便把他的袜子也收了,又一双双卷好放在他床上,然后等,等到了快晚上七点,还不见他人影,怕开会迟到不好,就把他丢自己这里的房间钥匙压在门口的一块石头下,给他发了条消息,让他回来自己拿,随后去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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