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染半仰着身子,双腿交叠横陈于屏背贵妃椅上,冰冷的眼眸冷不丁地朝着君拂射去点点寒星。
君拂知君墨染不喜女子哭闹,连忙止住了哭嚎。
凤无忧轻咳了两声,以此掩饰心中尴尬,“事情其实很简单。
我和皇上饥肠辘辘,正巧瞥见梧桐树下香脆烤鸭,便将烤鸭当成了上天的馈赠,满心欢喜地分食之。”
说到此,凤无忧还推了推杵在她边上装死的即墨胤仁,“皇上,我说的全是事实,对吧”
即墨胤仁不善于扯谎,也不善于掩饰情绪,他本不愿搭话,却见凤无忧朝他挤眉弄眼,只得不情不愿地颔了颔首。
他刚做完证人,就忙不迭地垂下了脑袋。
于即墨胤仁而言,光听着君拂委屈至极的啜泣声以及凤无忧不着边际的辩词,他都觉得十分难为情,更别说让他作证这等荒唐事儿。
凤无忧得了即墨胤仁这个身份尊贵的证人,底气足了不少,连声色都不知不觉地拔高了许多,“江湖中人都知道,我凤无忧不吃白食的。
尽管烤鸭是自个儿凭空冒出的,但出于人道主义关怀,我还是为它编了一首葬鸭吟,以此告慰它的亡灵。”
“念来听听。”
君墨染魔瞳微闪,他突然忆起护城河中凤无忧将他当成“定河神针”
的滑稽样,亦想起紧要部位被她无意间碰触时的体感。
仅粗略一想,他的眸色愈发深沉,莫名其妙生出一种想将凤无忧拥入怀中的冲动。
凤无忧自然不知道君墨染此刻的想法,还自以为十分潇洒地朝他抛了个媚眼。
君拂气愤难当,撇过头忿忿不平道,“蠢货美人计对王兄根本不起作用。”
“我未必。”
追风笑眯眯地着凤无忧和君墨染眉来眼去,兀自在心里反驳着君拂所言。
待凤无忧酝酿好情绪,她又换了一副应景的愁容,徐徐开口,“鸭舌鸭脖鸭翅膀,火烧火烤有谁怜焦肉易现骨难寻,阶前愁杀葬鸭人。
愿侬此日生双翼,随风飞到天尽头。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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