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屋内,首先便去开了窗户。
风从窗外卷进屋内,带走了几分浑浊的空气,留下些许清凉。
白临背着书包回了房间,书包放下,手里却还拿着那件外套。
白临看着它,他将这件外套从学校一路抱回了家,打算洗干净后还给它的主人。
外套潮流新颖,质地一看就很昂贵,与这个廉价简陋的房间,格格不入。
白临抿了抿唇,从房间里重新走出,来到了小阳台的洗衣机旁,将外套扔进去转了按钮,老旧的洗衣机开始隆隆的运转起来。
白临没有再回房间。
客厅里的光映进阳台,止步在门口,并没有照透这里的昏暗。
反而是天边圆月的月光洒下,落了一地清辉。
白临倚靠在洗衣机旁的栏杆上,听着室内吵吵闹闹的打牌声,脑子里想的却是今天下午莫喧堵他时,突然露出的那个疲惫又无奈的眼神。
……以及他靠在墙上抽烟的侧影。
小巷里的光照并不充足,斜斜的阳光从低矮的墙上洒下,那人站在拐角,一半身形落在光里,一半身形隐在阴影。
香烟的烟雾从他指间袅袅腾散开来,慢慢的模糊了他的身影,朦胧中显出几分寂寥来。
有一瞬间白临甚至觉得,那个人与他,与他们所有人都不在一个世界。
他只是遥遥的站在世界的边缘,如一个过客般注视着世间,漫不经意的,仿佛随时都可以抽身离去。
这实在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白临!”
客厅里传来的呼喝打断了他的思绪,白临抬头,看见他的母亲正在不耐烦的招呼他,“你愣在那里干什么?没看见这么多人在这里,回来了不知道去给长辈们做点宵夜吗?这么大的人了这点礼性都不懂?”
白临一僵,起身听话的去了厨房,给自己的父母及他们的牌友们做宵夜。
牌友们见状纷纷夸赞。
“唉呀,你们家的白临真懂事。”
“学习好,又听话,怎么教的啊?”
白父白母抽着牌,有些得意。
“怎么教的?□□呗。”
“从小就开始□□,不听话,不干活就打。”
“棍棒地下出孝子,不就是这样?”
……
裴初便被司机送来了学校。
经过一夜的休息,裴初的精神好了许多。
清晨的微风舒爽怡人,日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晒得皮肤微微发烫,却并不灼人。
裴初踏进校门,伸手掩着嘴就要打个懒洋洋的呵欠,突然就看见三个鼻青脸肿的猪头出现在他面前。
裴初的呵欠打了一半,迫不得已的收回了手。
看着眼前出现的三个猪头,奇怪问道:“怎么回事?”
这仨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晚上与他分开去浪的施启三人。
不过一夜未见而已,怎么就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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