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酒还怎么画。”
景淮无奈一笑,靠着沙发底座盘腿在地毯上坐下,啤酒罐抵着瓷砖地板,拇指中指捏住口,修长的食指弯曲单手开罐。
噗呲带着麦香的黑啤气味儿喷洒出来。
两人都坐在地上,客厅玻璃窗挑高很高,大片的月光照亮了这片区域,半夜哪怕不开灯都足够。
景淮盯着手里这刚刚开罐的啤酒,举起来歪着瓶口,弯着眼尾示意他。
许砚谈撩他一眼,把自己啤酒伸过去跟他撞杯,铝管相撞的闷响声隐藏了他的嗤笑:“臭讲究。”
“难得有人陪,碰个杯更有仪式感。”
景淮说完,不急不慢地扬起下颌抿了口啤酒,突出的喉结在月光下缓慢滚动,勾勒出属于男性特征的性感。
一滴啤酒逃逸出来,滴落在他燕麦色的上衣上,氤氲出麦香。
许砚谈朋友不少,景淮算是比较特别的一个。
如果不是他找上门合租他们估计不会认识,跟骆杭那种打架打出来的革命友情不一样。
许砚谈和景淮的接触实际上很少,两人的性格也十分迥异,许砚谈一副拽的二五八万谁也瞧不上,说两句话就来脾气的人,偏偏和景淮这种装得老好人的莫名合拍。
你怎么挑战他,都撕不掉他表面那层温柔谦和的皮景淮是这样的人。
许砚谈一眼出他没那么简单。
他本来以为自己得挺烦景淮的,因为他不惯这种与世无争的笑面虎,结果住着住着也能凑合。
不知怎么聊着聊着就说到搞对象这事儿。
“听说你最近挺忙。”
苦涩浓厚的啤酒入肚,他一股股袭来的困意也没有丝毫缓解。
景淮说着,有意笑话他终于有朝一日被一个女生这么拿捏。
许砚谈喝酒狠,没他喝酒那么墨迹,手里的那听两三口就灌得差不多了,勾勾唇毫不害臊“乐在其中,你懂么。”
景淮清明的眼眸此刻有些泛浑,他沉吟片刻,很轻的点了点头。
许砚谈瞧他,“你也有喜欢的”
这倒是头一次听说。
景淮有些困得压眼皮了,他仰着头阖眼,手里还捏着啤酒,似有似无的“嗯。”
“谁啊。”
他像是醉了,景淮缓缓睁眼,双眼皮的褶皱叠着他逐渐沉陷的理智,含糊语气里含着万千压抑情绪,像是回忆“妹妹。”
许砚谈挑眉,上下扫视着他这副深情又认真的畜生嘴脸,指腹一个用力,“嘎啦”
一声,易拉罐被他捏瘪。
“行,你他妈是真变态。”
两人在这段时间内同时结束了同一段回忆。
许砚谈上下扫了一眼穿得白净,人模狗样的景淮,意思很明显。
真变态是谁,他不说。
“少打量我,悠着点,又没跟女孩子打过交道。”
景淮把咖啡杯放到桌子上,提醒着。
许砚谈拧开矿泉水瓶盖,灌了口冰水,抬起下颌,瞥眼,“合同到期抓紧给我走人,碍我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