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堂弟许向臻趴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没坐相,抱着本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得津津有味。
许砚谈探身,给自己斟了杯清茶,端着小瓷茶杯抿着甘甜的水,眉眼沉顺。
回到许家的他与在外的时候俨然不同,许砚谈收敛了往常的散漫慵懒。
尽管依旧挂着面无表情的高冷样,可行坐端正,周身散发着矜贵疏离的气质。
“哥,我有个问题。”
许向臻捧着刑法,天真又激动,“我现在未满十四岁,明天要是出去抢银行是不是不用坐牢”
“是不用。”
许砚谈放下茶杯,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撂了句“但我会把你的头打爆。”
许向臻敞开刑法护头,吓得哆嗦,大叫“我也懂法哥你这叫家暴”
许砚谈偏眼,唇角勾起不善的弧度,挑眉“我这叫为民除害。”
许向臻把放下,掏出自己的游戏机“可怕,我还是玩我的游戏吧。”
“你妈呢”
他问堂弟。
姑姑许竺有经营自己的公司,不过喜欢当甩手掌柜,活都交给团队去做,经常世界各地旅游。
姑父更别提了,就是个神经刀的臭和尚,整天神神叨叨的,许砚谈最烦那人,所以一般都不主动提他。
“哦,她打牌去了。”
许向臻了一眼自己的儿童电子手表,继续打游戏机“刚说在路上,马上到。”
“谁这么想我呀说我什么了”
正说着,一道嘹亮的女声从别墅外面飘进来。
许砚谈一听见姑姑的大嗓门就头疼,叹了口气,继续给自己续茶,慢悠悠来了句“许竺女士,你儿子明天要去抢银行。”
许竺把自己的丝巾摘下来和皮包一同交给保姆,踩着高跟鞋走到客厅这边,跨坐在沙发侧边扶手,一把搂住自己儿子,拍拍他脑袋“傻儿子,有没有点出息。”
“去你爷爷房随便翻翻都比那银行肥。”
许竺跟自己儿子挤挤眼,“挑个日子,我给你把门儿。”
许向臻得到亲妈鼓励,激动起来了“好啊好啊。”
许砚谈坐在一边,不着痕迹地扯了扯唇线。
服了。
就这家庭教育,能养出什么好货。
许竺过去坐在许砚谈身边,放松地出了口气,碰碰他胳膊“给你小姑我来杯茶,渴了,那帮富太太真能侃。”
她喝了口茶,乐在其中洋洋自得“不过钱赢得挺爽。”
许砚谈这时候偏头,和许竺的视线隔空对上。
姑侄俩淡然的目光有一瞬间的交流,意味不明。
“说起打牌,那岑太太可真是瘾大。”
许竺浅笑,挥挥手“听说只要有局她一定来,而且越输越不下桌,你说说这人,也是较劲。”
许砚谈漫不经心搭话,垂着的丹凤眸描绘着茶具的轮廓,有些不屑:“不过是消遣,能玩多大。”
“嘿呦,你可不知道,那些女人胃口可不小。”
许竺摇摇头,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