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春成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耍流氓被开除了?”
丁画眉问,“还是考试作弊?作弊也没那么严重啊,那种破学校,哪个考试不作弊。”
“不是不是,我是家里有事,没有继续上。”
盛春成没有和丁画眉说,到底是什么事。
大家都是年轻人,在这个城市,都是漂泊者,也都没有更多的地方可去,没有更多的事情可以做,时间久了,就有了惺惺相惜的味道,丁画眉成为了盛春成的女朋友。
盛春成从他大伯他们的宿舍搬出来,花了两千三百一个月,和丁画眉两个人,在后面小区租了一套很小的单元房。
有了女朋友,又租了房子,还要给家里寄钱,盛春成的口袋就捉襟见肘,每个月都过得很狼狈,自己在按摩店,本来就是个身份模糊的人,他也不好意思和老板开口要求加工资。
();() 而且,这个时候,疫情的高峰期虽然已经过去,按摩店关了一个多月后重新开张,很多的客人却没有回来,生意大不如往日,来一个新客,好几个按摩师就要抢,按摩店和洗脚店一样,按摩师的提成,都是按接客数算的。
盛春成不好意思去和那些盲人师傅们抢,碰到这个时候,他不是往前,而是往后缩,大伯因此说了他很多次,盛春成没有吱声,但下次再碰到这样的事情,他还是一样,因此收入比原来少了很多。
盛春成还担心,这样下去,店里迟早会维持不下去,需要裁人,真到了那个时候,盛春成知道,第一个该走的肯定是自己,怎么说自己所有器官健康健全,离开这里,也比那些盲人师傅们更好找工作。
盛春成重新有了去送外卖的打算,他打听过了,现在送外卖的收入,好像能比他在按摩店的收入高一些。
盛春成找到一个相熟的外卖小哥,求带,小哥斜睨着他说:
“你以为外卖这碗饭很好吃,风里雨里雪里,碰到难搞的客人,不仅给你白眼,还给你一个差评,我他妈的常常跑着跑着就想停下来,先在路边大哭一场。”
“别多想了,我要是有你的手艺,天天穿着白大褂,在这空调房里干活,睡觉都会笑醒。”
小哥补了一句。
“钱不够啊,我睡觉都会哭醒。”
盛春成和小哥说。
“笨!”
小哥看了看他,骂道:“人家现在做美甲的,美容的,都上门服务了,你有这个手艺,为什么不可以上门服务?上门服务,一天做个两三个客户,赚的钱肯定比我多。”
盛春成眼睛一亮,对啊,自己为什么不可以上门服务,上门服务,人家才不管你有没有什么按摩技师证,即使有人想看,自己去做个假证带在身上,人家也分辨不出来,最后看的,还不是你的手艺,要论手艺,盛春成就很自信。
盛春成把这事和丁画眉说了,丁画眉也很高兴,觉得眼前一片光明,盛春成终于也可以被人共享了,眼下,不是共享经济时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