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毛病,吃的东西往
地上砸!
小崽子抿唇就是不动,气氛一时焦灼。
赵小姑连忙打圆场:“哎呀呀呀,好好的糖葫芦怎么丢了?没得浪费。”
她瞧见红艳艳的果子粘在地下,心疼死了,弯腰捡起来,拿去灶房洗。
赵凛深吸了一口气,没再看着他。
赵宝丫吃糖葫芦的手顿住,长睫眨呀眨,问:“小哥哥的爹娘来找他了吗?”
赵凛委婉的说:“官差叔叔们会给他找爹娘的。”
小团子显然没听懂,情绪显而易见的低落起来,手里的糖葫芦都没那么甜了。
等赵凛拿起包袱要把他送走是,小崽子抱着桌腿就是不动,看他像是在看一个骗子。
凶狠的一口咬在他手腕上。
赵凛任由他咬,语气平淡道:“你再怎么闹也还是要去府衙的。”
小崽子似乎终于意识到反抗没用,松了嘴,任由他抱了起来。
等人走了出去,赵宝丫追到了门口,声音闷闷的问:“小姑,不可以留下小哥哥吗?”
赵小姑对养娃娃的辛苦深有体会,叹了口气道:“你阿爹养你一个都费劲,再养一个肯定不成。”
小娃娃从小到大,不仅仅是吃口饭那么简单。
比起在自己家,给娃儿找个父母健全的家更好一些。
赵宝丫哦了一声,抱着猫猫去隔壁找何春生了。
何春生最近在学把脉,摸了一会儿她的脉搏,抬头问:“你今天是不是吃了糖葫芦?”
方才还不怎么开心的小宝丫惊讶的瞪大眼:“春生哥哥怎么知道的呀?春生哥哥的医术已经好厉害了吗?”
连这个都知道?那她以后偷吃东西不是无所遁形了。
何春生收回手:“你嘴角有糖渣,小姑方才也拿了一串糖葫芦给我。”
赵宝丫顿觉无趣,抱着猫猫又不开心起来。
何春生:“宝丫妹妹是不想小弟弟走吗?”
赵宝丫眼睛又瞪圆了:“春生哥哥又知道了?”
何春生嗯了一声,拿出医书翻看:“宝丫妹妹不用难过,他家在长溪的话,以后还是能看到的。”
然而不用以后,赵宝丫当天就见到了从县衙偷偷跑回来的小哥哥。
衙门的人还以为他又丢了,弄得人仰马翻的。
之后把他送到一户没有孩子的中年富商家养,送去两天他就跑了四次。
赵凛都有些无奈了,夜里睡觉时只期待那崽子莫要再跑来了。
然而,天蒙蒙亮时,他打开门又看见只穿着单衣,裹着消薄的被子,赤脚散发蹲在府门口的小孩儿。
冰雪未消,草露凝霜。
小孩儿一双脚被冻得红肿,裹着被子的身子还在细细发着抖。
听见开门声,立马从被子里探出一张烧红的脸,淡蓝的眸子雾蒙蒙的。
先前的凶性全无,看上去像可怜兮兮被遗弃的小狗。
赵凛扶额,叹了口气:“你赢了……”
小崽子懵懂,他单手把人抱了起来,关门朝刚起来的赵小姑道:“快去请大夫来,他发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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