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漓感叹道:“你别看她现在这样疯癫,她前世可是一国之后,只可惜爱的是一个荒淫无道的昏君,后来百姓不堪其暴政,奋勇反抗,具说破城之时,那个曾经誓爱她过一切的男人将她献祭出来以平民怨,但即便这样,终归也是大势已去,啧啧啧,男人呐,摊上事儿了就会怪女人,说她们是红颜祸水,从来也不知道反省一下自己。”
原来不久前,夜漓与鹤青正打算远行,便遇上了重返人间的骨生花,一问之下才知道,是晏姬遣她来帮助夜漓的。
夜漓一听真是哭笑不得,冥界那么多朝生使者,有不少都与夜漓交好,怎么好死不死偏偏把她给放出来了,看来洛梓奕应该还没有回到冥界,不然也不会容许晏姬这么胡来。
不过他这家伙自己也是够胡来的,地狱里那么多魑魅魍魉,都不是善茬,他久离冥界的消息一旦传开,没有鬼王坐镇,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乱子来呢。
夜漓寻思,梦虚镜碎了,一时半会儿也修不好,洛梓奕也就无法通过梦虚镜找寻她。
所以他到底还打算在人间游荡多久?
夜漓思虑半天,又看了看身边的鹤青,叹了一口气,管不了这么多了,她于六界不过就是一介蝼蚁蚍蜉,如今的愿望就是能伴着鹤青走过此生,为此她愿意堵上自己的一切,便是灰飞烟灭也在所不惜,她连自己都不顾上了,哪里还能管得了天下苍生?
“哦?”
此时,骨生花终于幻化出精致美艳的五官,看得崔斌呆住了,明知她是妖邪却还是忍不住被她的容貌吸引,骨生花扬了扬高挑的细眉,千娇百媚道:“凡人之中,你还尚算是有几分气节的,但我生平有一个爱好,你知道是什么吗?”
崔斌不答,反正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最大的爱好,就是拆硬骨头,越是硬气,越有挑战性,我就越是想试一试,”
骨生花笑容阴邪,张狂地说道:“很久以前,大黎国有一个将军,他向陛下谏言,说我后宫干政,以色媚主,祸乱朝纲,要将我凌迟处死,还要把我的人头砍下来悬于城门前示众,我就命人将他抓起来毒打一顿,打得他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我又让人将麻袋套在他身上,等他湿漉漉的血全部干透,麻袋就和皮肉就粘连在了一起,这时候撕下麻袋,可是连皮带肉都能一起扯下来的,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将军南征北战多年,即使被困被俘也从未低过头,但受此刑罚,被折磨了半夜,最后终于忍受不住,咬舌自尽了,哈哈哈哈哈哈”
那令人可怕的笑声仿佛魔音绕耳,直笑得人毛骨悚然。
骨生花将长拧成一股鞭,只取躺在地上的“鹤青”
而去,那具残躯被鞭挞地一颤一颤的,若不是夜漓早就知道那是木桩子变的假人,只怕它会被打活过来。
骨生花对崔斌说道:“你尽可以试试。”
说着,剩下的丝蠢蠢欲动,像是要从崔斌的七窍中钻进去似的。
“够了够了,”
虽说是假的吧,但夜漓还是不忍心看着鹤青的“尸体”
被虐待,形似的也不行,一个疾步冲出,截住了骨生花的辫:“戏多了哈。”
况且她深知每当骨生花提起往事,就是她即将暴走的前兆,若是再不阻止她,由得她疯狂,怕是就要失控了。
“哼,”
骨生花收起长,不屑地说:“要不晏姬那个狐媚子央我来帮你,你以为我高兴陪你做这场大戏啊?这会子拆我的台,真是缺德。”
“呵呵呵”
夜漓干巴巴地笑了几声:“我这不是怕累着你么。”
骨生花用一副不怀好意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她几番,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你不肯回冥界,是为了那个小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