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的另一边,距离沈叶四百多里外的一个峡谷。
在这里,人与兽共居一堂,狭长的峡谷被人为的用巨石修建了一道屏障,将峡谷分为里外两层。
在峡谷的最外层,一头黑色的老虎和几个神色各异人坐在洞口的凉亭里,似乎正在焦急的等待什么。
如果沈叶在这里,一定可以认出,那头黑色的老虎,就是出现在她洞穴,和虎妈妈亲昵异常的那头老虎。
此时的洞穴里,正发出一声声野兽似的嘶吼,压抑又痛苦。
发出这样声音的主人正在生产,而让人感到绝望的是,这样的声音,已经维持了整整一天一夜。
一个身材高挑,长着灰白色短发,身形矫捷的女人从洞穴里走了出来,她的双手沾染着些许血迹,满脸焦急。
凉亭里的几个男人见她出来,全都站了起来,一个身着兽皮裙,棕色的长发扎成细小的辫子的男人之间冲了上去。
“白衣,阿雅怎么样了,生下来了吗她为什么还那么痛苦,让我进去阿雅好不好,她需要我。”
白衣把头撇向了一旁,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棕肆的话,默了一瞬,最后往旁边让了一步,把进洞穴的路让开。
棕肆呆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压抑着痛苦的神色,跌跌撞撞的走进洞穴。
棕肆绝望的背影让剩下几人的神色更显凝重。
“族长”
白牙欲言又止的着唯一还站在凉亭里的高大男子。
和白衣相同,被唤作族长男子也是一头白色的头发,只是比起白衣的灰白,男子更接近去银渐层,在阳光下,仿佛笼罩了一层银色。
只是与白衣相比,他的更为短练,深邃立体的五官和这头银色的短发放在一起,竟没有半点违和。
比银色短发更为显眼的,是他抬起眸子后,一蓝一银像极了双月同框的那一双眼瞳。
仿佛他抬头你一眼,你所有的秘密在他眼里都无处遁形。
白衣被他的一顿,本来还在犹豫的话竟是脱口而出,“族长,能请司女来救救阿雅吗”
被唤作族长的银发男子似是考虑一会儿,最后仍是缓缓摇头道“太远,来不及了。”
此话一出,众人脸上刚刚才燃起的希望之色,一瞬间又低落了下去。
听着洞穴里绝望的哭声,几人的脸上满是不忍,被唤作族长的那异瞳男子更甚,捏紧的拳头被他放在身后,越发坚毅的眼神充斥怒火和仇恨,所视的方向正是峡谷深处,那道高到难以逾越的石墙。
在所有人都在沉默的时候,一道清亮的女音从大门处走进来。
“我听阿和说这两天阿雅会生产,怎么样,是兽型还是人型”
“阿吉你怎么回来了,有没有被发现”
“我从小路进来的,没人见我。”
众人惊讶的着来人,他们当中唯一一头黑虎最为惊喜,直接扑了过去。
阿吉接住丈夫,着包裹着棉布的前肢,有些生气,拧着黑虎的耳朵气道“不是说出去打猎了吗居然受伤了还不告诉我,怎么这么严重,连人形都没法维持。”
黑虎化不了人形,被老婆骂也没法解释,只能讨好的围着阿吉转。
清站在凉亭的人,棕吉上前对为首的男子行了一礼。
左手握拳放在胸口,略低了一点头,“族长。”
“你怎么来了司女可知”
阿吉“我走时司女知道,以为我是出来捕猎的。”
他微微颌首,不再说话。
棕吉退了几步,站在白衣旁边,“怎么样,阿雅还好吗”
白衣摇了摇头,满脸都是愧色,“都是我没用,阿雅难产了,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