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卜算,”
傅惊尘解释,“只不过,当时丧仪队伍离开时,我留意了这些人步伐方位。
若非毫无目的游行,观其方向,能走的只有这一条路。”
花又青瞠目结舌“你既然早知我们会过来,为什么又不答应村长帮忙”
“这不是在帮他们,”
傅惊尘摇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非冯昭昭失踪,我们亦不会半夜来此记下他们行进方向,只是防患于未然。”
若今夜安稳度过,他必不会再管此事。
但冯昭昭失踪了。
花又青听得一阵悚然。
防患于未然,所以傅惊尘会早早留意许多、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必要的事情;他后来几乎没有对手,也是因为他早在察觉到威胁时掐灭了苗头。
就像那些派间开始结盟,决心商议对付傅惊尘,他得知之后,便直接开始一个个凌迟虐杀主持者,引得无人再敢出头,正值初创时的联盟,亦随之破散。
他不会养虎为患。
打蛇打七寸,傅惊尘选择在联盟初成时给予重击,铁血手腕,残忍如斯,自然令剩下人吓破胆,再不敢有人牵头结线,同他作斗争。
作为他未来的敌人,花又青在此刻感受到压力。
愣神间,远处丧葬队伍又现了一个小角,有纸人频频回头,大约是在张望搜寻。
花又青屏息,凑到傅惊尘耳侧,小声说自己揣测“既然是执念,就不可能平白无故地生成。
举个例子,假如我特别想要那个袖中剑,然后我忽然间死掉了”
傅惊尘捂住她嘴,皱眉“不吉利的话少说。”
花又青把他手扯下
“都修道了干嘛还在乎这个好吧,别这么看我,我换一个有个人想要袖中剑,却没有得到,然后他突然死掉了,魂魄的执念也只会纠缠在袖里剑之上,而不是去骚扰卖糖葫芦的。”
傅惊尘说青青认为这段执念会是什么”
“红事代表姻缘,白事意为死亡,当姻缘和死亡凑在一起,你能想到什么”
傅惊尘答“采补至死”
花又青“你可不可以用常人的思维来想这件事”
她震惊“普通人哪里会有采补的啊”
傅惊尘微笑看她这副模样,眼睛微弯,终于有了丝桃花眼的神韵,不再那般孤冷“为兄孤陋寡闻,青青能不能告诉我,你想的是什么”
“冥婚,”
花又青不可思议,“死人,成婚,这不明摆着是冥婚吗你怎么会想到其他呢”
傅惊尘夸赞“我们青青真是博学多才,愚兄受教。”
得到夸奖后,花又青得意极了,若有尾巴,此刻定能翘到天上去“在村口的牌坊上,你还记得刻着什么吗”
傅惊尘略一思考“高世年妻,万氏”
花又
青说“村长就姓高,应该和这个高世年有些联系。”
傅惊尘不动声色“你从何处得知”
“很简单呀,”
花又青说,“我们不是住在他出嫁女儿的房间里吗我看到房间里有书,扉页就是村长的名字,高长庆。”
傅惊尘略略一顿“德懋世泽长恭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