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说你有错,可能是他错了,一群人说你有错,你就一定错了。
你必须磕头认错,若不从,便是错上加错。
夏藤的回击一直在持续,她挂出了这段时间以来接到的威胁电话,起诉了上升人身攻击的恶意辱骂者,她的反击,在一些人眼里成了“歇斯底里”
,有人说她疯了,有人说她心理承受能力太差,还有一些人抱起了戏的姿态,她发什么,他们嘲什么。
再几天后,多部分路人陷入疲软状态。
他们没有兴趣只盯着一个人的“陈年烂瓜”
吃,他们需要更新鲜的,更刺激的,以满足自己成瘾的猎奇心与窥探欲。
夏藤的反抗,在很多人眼里,像个丑态百出的可怜虫。
她的精神状态很不佳,夜夜噩梦缠身,经常是尖叫着被吓醒的;有时会沉浸在溢满的负面情绪里,突然开始颤抖,大喊大叫;又或是头疼得厉害,难以入眠;她白天不敢出门,晚上出去透透气,走到单元门口便再不敢踏出去半步陈非晚想带她去医院,她愣一会,然后说“再等等吧。”
再等等。
她也不知道要等什么,可她不想就这么垮了,什么都没完成,就这么宣告自己的失败。
那天晚上,她又头痛欲裂,脑海里铺天盖地都是各方人对她的羞辱,她睡不着,又不想去吵醒陈非晚,裹着毯子去客厅接水,黑灯瞎火里踢到了一个硬壳。
夏藤打开灯,是从昭县寄回来的行李,已经在客厅放了很久,一直没拆。
她盯着那纸箱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地,一个一个抱进自己的房间里。
东西是陈非晚寄的,不知道都塞了些什么带回来。
夏藤拿把剪刀划开,曾经的粉丝送的礼物和信,陈非晚原封不动地给她寄了回来,她知道她很在意这些。
另一个箱子,就比较杂乱了。
夏藤翻着了下,里面都是些衣服和她带过去的日用品,还有上学用的东西。
再往下翻,有两件昭县一中的校服,一整套完整的是她自己的,还有一件只有上衣。
她拿出来,校服尺码比她的大很多,领口后的标签上写着尺码为190。
大概只有北方,才会有这么大的校服尺码吧。
夏藤想起这是谁的衣服了。
也顺便想起那天课桌底下,他是怎么制着她咬她脖子的。
或许这件校服,是他们所有关系发生转变的开始。
她竟然忘了还给他。
夏藤再翻,是几本复习资料。
她拿出来随手翻了两下,一张白纸轻飘飘地滑出来,掉在她腿上。
夏藤拿起来,慢慢顿住了。
是祁正画的她。
那个时候,在那排立在荒野之上的矮房里,她坐在他对面,屋外风吹,屋内安静,只留一盏灯,她低头写卷子,他拿着纸笔画她。
上面还有三个字,老巫婆。
他总这么叫她。
这两个箱子,像承载满回忆的魔盒,她打开,便被那些画面压了满身。
好像只有这些物件真实存在,才能证明,她曾经真的遇见过他。
她拨通了祁正的电话。
那通电话连接着的地方,是她倾注最后的美好的地方。
她想问问他有没有到她在努力回击,她没有只是嘴上说说,想问问他最近怎么样,想告诉他,她现在很痛苦,反抗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又或者,什么也不说,只要听见他的声音,她就能获得短暂的宁静。
她太需要宁静了。
电话没有被很快接通,每一声都是漫长的等待。
大概快要响到自动挂断,那边才传来声响,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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