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窗户上,回头仰起脑袋望着院中那株很高的梨树,“得先生邀约,所以晚了点,就想偷个懒,享受一下。”
他笑了声。
君熹忍不住回头,撞入瞳孔的是一幅站起来后晚灯落满他半个肩头的挺拔身姿,黑白分明间,男人身姿如芝兰玉树,笑容在这雪下得淋漓尽致的夜,有朗月落他眉峰之感。
他牵着小练安送她到门口,等司机将车子开出了老远,才见父女俩回到院中。
君熹于后视镜中着渐行渐远的谢安街,心头空落落,仿佛八年前的情景再次上演。
后面没再去过谢安街。
那一座在风雪中挂满红灯笼,梨树银白,青砖黛瓦皆是风情的园子,君熹也没再去过。
三月末,君熹考完试去食堂吃饭。
和她一个专业的冯筱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问她还在不在苏文轩家工作。
“嗯。”
“他最近怎么样了换新女朋友了还是和那个土包子还在一块。”
“我是教他妹妹,不是教他,我压根就没见到他一面,这一个月。”
“那那个狗东西指定是出去撩妹了。”
“”
君熹走到没人排队的米粉窗口。
冯筱说“大冷天吃这个不管饱,还不如吃盒饭。”
“我减肥。”
“你都这身材了你还减”
冯筱蹙眉,“君熹,你毕业后想迷死谁”
“扑哧”
冯筱立即循声望去,君熹也懒洋洋递了个眼神。
一个零下十五摄氏度穿着黑丝和镂空毛衣的女孩子站在隔壁炒面窗口,正朝这翻白眼。
是同班同学。
冯筱像被人踩住了尾巴,立即出声“哟,我当是什么狐狸误入大学校园了,想学做人,原来就是只不入流的野猫啊,骚得空气都差了。”
“”
对方一下过来,眼神凶气毕露,“冯筱,你欠打是吗”
“欠打的是野猫吧当小三也不知道藏着掖着点,招摇过市,”
她别了别脸颊的碎发,哼笑,“特么想进化成老鼠了这年头,畜生真不讲究。”
君熹是第一次知道她骂人这么有才情,也渐渐猜出来,这就是,传说中苏文轩上的那个土包子
这也不土吧,穿得多洋气。
钱茜贝从自己窗口一下走了过来,“姓冯的,你留不住男人来这地方丢人现眼是吗就你这样的,别说苏文轩那种出身不凡的人了,就是外面的垃圾你也留不住。”
“天,你捡走我丢的垃圾,还当成宝了”
冯筱惊讶,“早说,我给你让个好的。”
钱茜贝脸都绿了,咬牙切齿“你今天最好别去德兴楼上课,冯筱,不然有你好。”
君熹懒得听下去了,跟十几岁的小孩儿似的,眼食堂阿姨装好两碗粉了,就招呼冯筱说“走了,吃饭。”
没想冯筱没说话,接她话的是钱茜贝“君熹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我劝你别管老娘的事,什么玩意还当自己根草了,下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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