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后头的那个小木屋,沈眉山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乍一来还有点不习惯了。
小木屋可能太久没有人来过了,门窗都关闭着,现在打开,扑面一股的霉味儿。
温酒连打了两个喷嚏,被沈眉山笑话鼻子可真金贵。
温酒也不恼,走进去把窗推开,让这空气能流通流通。
“真的是好久没来这里了,它一定挺寂寞的。”
沈眉山把那张唯一的一张小木凳擦干净,也不跟温酒客气,自己就坐上了。
“你这是触景生情呢,还是心心相惜呢”
“去你的”
沈眉山嘟了嘟嘴吧。
“你把生物地理这些能背的东西都背一背,多考点不好吗要是能考到一个a,高考可就能加一分呢”
温酒活动了下脖子,无所谓道“没关系,我分数再低也有大学上的。
我家那老子除非是真的不想认我了,不然不会眼着让我成为我们家的败笔的。”
沈眉山轻叹一声,温酒家究竟什么样子她不清楚,但梅小姐找过她谈话,话里话外都是期许着温酒能够自己发愤图强。
“你这样多让你爸失望呀”
“谁让他非要对我有期望呢”
温酒耸耸肩,摸了摸裤兜有点想抽烟,但还是把这股瘾给压了下去。
“温酒,我真的好羡慕你有这么好的爸爸。
如果我能有这样的父亲,让我做什么都好。”
沈眉山低着头,声音有了点哽塞。
温酒心里咯得一声,谈他老子,怎么谈着谈着她就这么不对了呢
“我爸能有啥好的啊”
快点换个话题吧,换成什么比较好呢
“你爸爸对你有期许啊”
沈眉山轻叹了一声,她从来没和温酒说过自己家庭的事情,也没说过自己父亲的事情,她知道温酒一定察觉到了一些什么,但是从没跟她提过,一直照顾着她的自尊心。
“像我爸爸,他就没有。
他对我,从来都只要要求。
如果我达不到他的要求”
温酒静静的,静默的着沈眉山微微蜷曲的脊背,她的声音在这荒芜的小屋子里更显得凄惨了起来。
“我已经记不大清楚自己很小的时候了,只记得,又一次,我到别人家的孩子很馋冰棍,那个时候的冰棍五毛钱一个,五毛钱可值钱了那会儿。
我也想吃,那个孩子为了吃冰棍连哭带闹,最后他爸爸不得已就给他买了一根。
我想我那样做,我爸也会给我买的的吧。
我就哭,我就闹。
可是我发现,我爸就站在那里我哭了一会儿,也不哄我,觉得烦了就自己回去了,根本不管我。
我站在那里心想,他总会回来接我的吧。
可是我在路口哭了一下午他也没回来找我。
我那个时候才意识到,如果我不听话,我爸是真的会不要我的。”
温酒抿了抿唇,他捏了捏裤兜里的烟盒,自己越发的想抽烟了。
或者说,自己现在急需一个发泄的方法。
“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