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以自己的体力,挤进去只怕是没有希望了。
徐颂声果断的转身,背着背包往外走。
她原本是想回家好修改监控系统,抹掉自己行踪的。
但是徐颂声还没走到大门口,只是走到宫殿附近的回廊,就被士兵拦住又赶了回去。
这么大的火灾显而易见不是意外,所以教堂里的所有人都得留下来接受问话。
这并不意外,徐颂声接受良好,找了个人不多的公共休息长椅坐下,掏出笔记本开始干活。
指抹掉她今天到处乱跑被监控拍到的影像。
徐颂声边修改监控,边在心里琢磨着等会如果问话问到自己,要怎么回答?
就说是来加班的好了。
修改监控的工作并不困难,只是繁琐。
以徐颂声的水平,这种活儿干久了感觉就像是在玩扫雷游戏,做得有点困倦。
把最后一个画面也修正完毕,徐颂声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她仰起头,哈欠打到一半,卡住,眼睛看见周澄午。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夜风吹得他头微微晃动,月光落在他脸庞上,想照耀着一块洁白无瑕的玉石。
哈欠打了一半又卡住是件很难受的事情,但是徐颂声又没办法继续把剩下半个哈欠打完;有些东西就是错过了一个很好的时机之后,就完全没有再重来的机会了。
她干脆闭上嘴巴把手放下,眼尾被生理性浸出的眼泪铺上一层水光。
周澄午一和她对上视线,眼眸弯弯立刻露出笑脸来,脚步轻快走到徐颂声面前,半跪下来——他这一跪整个人立刻矮了许多,徐颂声原本往上抬的视线跟着下落。
少年两手交叠搭在徐颂声膝盖上,下巴很熟练的往上靠,眼睫上抬的角度总是恰到好处,显得那双眼睛格外明亮又无害。
这个角落很偏僻,没有挂灯,只有远一点的灯光混合天际洒落的月光,朦朦胧胧的光线像层薄雾弥漫。
徐颂声习惯性的把手放到周澄午脑袋上,像摸小狗似的揉了揉。
周澄午:“颂颂你吃晚饭了吗?”
他不问徐颂声为什么在这里,却很关心徐颂声吃晚饭没有。
徐颂声迟疑片刻,开口道:“还没吃,有点饿了。”
周澄午眼睛弯起来,笑容里面有种‘我就知道’的得意与狡黠。
他从自己衣襟里面掏出一个精致的蛋糕盒子,塞给徐颂声。
盒子是用颜色很花哨的红绿间色卡片弯折而成,而现在那些卡片上正沾着若有若无的烈酒气味。
周澄午邀功道:“特意给颂颂带的,我尝过了,味道甜得刚刚好。
原本是想等会下班了拿回去给颂颂当早饭的——”
他一直不问徐颂声为什么会在教堂,并不是因为他知道徐颂声为什么在教堂,而是因为这个问题对周澄午而言并不重要。
不管徐颂声做什么。
哪怕徐颂声杀人了。
周澄午也只会考虑怎么处理尸体怎么给颂颂把手擦干净——至于那个人为什么要被颂颂杀,这很重要吗?
不重要。
半跪的姿势太累,他哔哔叭叭讲解那个蛋糕的来历时就跪累了,干脆坐到地板上,原本搭在徐颂声膝盖上的手顺势往下滑,抱住徐颂声小腿,只有脑袋枕在徐颂声膝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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