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采?”
“当然不是!
私采是要杀头的。”
马齐拍着胸口,“这我不便多说,总之也能落好处一二。”
原来人家是真的有矿啊!
挽月慨叹,这帮子皇亲国戚她算真见识了。
皇城根下天子近臣,关系都盘根错节,背后利益也很复杂。
像马齐家这般,定是替皇家在山西开采了。
他鳌拜米思翰在户部管国库,守着皇帝的银子,这也难怪了。
听到马齐提起,挽月才知晓一丁点,又问乐薇道:“我们家还有米行啊?”
乐薇像听到什么稀罕事似的,“多新鲜!
你可着京城往南走,一路打听打听,大盛米行名义上不是咱们家的,其实是。
也不止咱们一家入的股,遏必隆大人家,班布尔善大学士家都有参股。”
挽月眯了眯眼,有丝绸,还有米。
这可得是富得流油啊!
不但有权,还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圈钱,当真是刀尖上走路。
怪不得好些大臣都格外富裕,像什么乾隆朝的和珅,不止是巨贪,估摸着私下产业也不少。
世人皆道士农工商,瞧不起行商、鄙夷银钱铜臭味,可这些文人官员哪个不掺和行商事?
不然靠朝廷那点俸禄,怎么养活一大家子?是以很多大家闺秀陪嫁中,都是田产和铺子。
马齐道:“您家是往沿江沿海一带,我家往蜀中、徽州。”
挽月忽然竖起耳朵,“你家在蜀中也有生意?”
“嗯!”
挽月摸了摸鬓角,心里思忖道:她想起那日在天衣阁遇见的少年曹寅,他是康熙伴读,自小一起长大,关系匪浅。
曹家后来去江南一带做江宁织造去了,等于是替皇上守着最富裕地方的钱袋子。
曹寅对各家布料价都了如指掌,说明也在做此事,还是个行家……
一个念头飞快在挽月心中织了起来。
“月儿。”
马齐望着挽月,道:“再过几日便是七夕,这是你头一回来京城吧!
京城每逢七夕可热闹了,什刹海那有灯会,还会放灯许愿。
你会来么?”
少年目光灼灼,在期待对面的少女给他一个应允的答复,七夕意义非凡,前日回家后,阿玛又把他叫到书房叮嘱了一番,额娘也劝说了。
可他就是一眼就喜欢上挽月了呀!
相守,不应当同心爱的人在一辈子么?他不要阿玛额娘口中的其他更好女子,这一个他看进了眼里、种到了心里,便再难拔出来了。
别的人也都成了门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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