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道:“伙计,让你们掌柜的去收拾东西,带上所有人跟我去长安。”
与此同时,道府衙门。
叶无坷坐下来后端起茶杯抿了抿,然后赞了一声:“还是军堂大人府里的茶好喝。”
谢无嗔笑道:“怎么,罗怯胜和杨廷柱两个人连点好茶都舍不得给叶千办?”
叶无坷道:“那两位现在躲我都来不及,哪会主动陪我。”
谢无嗔哈哈大笑:“他们两个也是没办法,上一任府治涉案,他们两个怎么也得避嫌。”
他坐下来后问叶无坷:“叶千办想好这案子怎么审了?”
叶无坷看起来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个案子其实没必要再审了。”
谢无嗔端起茶杯,要喝没喝:“叶千办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无坷道:“我是想着,总得给长安城里的大人们带回去点礼物。”
他笑着说道:“我初到长安就得各部衙前辈的关照,我阿爷说,这是人情往来,人家关照你,你不能不懂事。”
谢无嗔懂了,他倒是没有料到叶无坷还会顾及什么人情世故。
但他不信。
他装作好奇的问道:“叶千办的意思是,这些涉案的罪证和犯人全都带回长安交给别人来审?”
叶无坷道:“我刚出无事村还没到长安的时候就把刑部的人得罪了,刑部尚书都因为我而被查出来有问题,刑部上下,对我意见很大。”
“还有御史台,军堂想必也听说了,因为我,御史右台也是遭了一番暴雨雷霆,右台都御史出了事,右台一下子就抬不起头来。”
他轻叹一声:“总不能一点儿缓和都没有,所以这案子我想带回去交给刑部和右台联合审理,我就说我能力有限审不出什么了,只好把案子交过去,有此一事,我与刑部和右台也就能缓和关系。”
谢无嗔笑道:“想不到叶千办也会在意这些。”
叶无坷道:“我是个愣头青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但副都廷尉大人的处境我也得考虑,原本御史台就天天盯着他,刑部那边是天天妒忌他,因为我,现在这种情况越严重,我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副都廷尉考虑。”
这一番说辞,合情合理。
谢无嗔道:“可这个案子如果不结在益州,我回京述职怕是难办了。”
叶无坷道:“我已替军堂想好了,一切事都推在我身上,况且这案子结在益州,朝中难免有人质疑,若结在长安,满朝文武没人怀疑什么。”
谢无嗔道:“也是有些道理,既然叶千办想这样安排那我配合就是了。”
叶无坷起身抱拳:“多谢军堂成全。”
谢无嗔笑道:“这也就是你了,换做别人我怎么也不可能答应。”
他也起身:“关于人犯和罪证,我看就与你我同行?”
叶无坷道:“案件卷宗我让手下人先一步送去刑部和右台,人犯咱们带在身边稳妥些。”
谢无嗔点头:“可以。”
叶无坷抱拳告辞,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对了,右前卫那一营战兵我看可用,就让张校尉带兵护送如何?”
谢无嗔道:“叶千办安排就好,不过这事终究是你欠我一个人情,到了长安就是回到你的地盘,这一顿好酒你总是免不了要请我。”
叶无坷哈哈大笑:“军堂挑地方,我掏腰包。”
在他告辞之后,把他送出门的谢无嗔脸色立刻就阴沉下来。
“好一手驱虎吞狼。”
他自言自语一声,眼神里阴云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