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正聊着,说说笑笑,好不热闹,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昭容踢了下裙摆,迈过门槛。
她四下里打量,扬声道,“真是苦了妹妹了,要搬到这种屋子。”
咋一听是在关切,可她高傲的神色却不是这么说的。
阮玉仪的东西少,有些不常用的也没摆出来,屋子里确实比之前空落不少。
加之程府是前两年才扩建的,东厢修建得早,一些构造难免显得破落了些。
她起身,微微颔首,算是行过礼了,“殿下若是嫌弃,何苦又委屈自己踏足。”
昭容瞧了她一眼,虽然忌惮着她,可想着对方也是要与她做妯娌的人,日后只要不分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自然不能总生口角。
就程家次子这副样子,估摸着分家是不用想了。
如若像他国一般的规制也好,她就可以与行秋安居于长公主府。
不是自己的地界,很多时候难免束手束脚。
“妹妹何出此言?”
昭容添上笑意,“本宫怀着身孕,住不了这样阴冷的地方。
妹妹让着我些,不是应该的么?”
她今日着一宽松襦裙,这会儿手抚过腹部,勾勒出微微显怀的弧度,无声地向阮玉仪炫耀着。
这长公主当真是沉不住气,从程行秋那里得不到安全感,就急着向她亮出手中的牌。
闻言,阮玉仪只是掀起眼皮,“那长公主可要住稳当了。”
昭容一听,满以为她不过嘴上说着不会与她争抢,实则还是没歇下对程行秋的心思。
“本宫不是与你来掰扯这些的。”
昭容说不过她,听得气闷,打断道,“昨儿行秋出去了,并未与本宫知会一声。
本宫想着找妹妹来打发打发时间,却也没见着你人。”
言下之意,是怀疑她与程行秋一道出门了。
阮玉仪不知道他到底丢下长公主,又上何处去了。
她想到那双清冷疏离的眸眼——可关于自己昨日的行踪,却也不可能如实向她说的。
她微微摇头,声调平静,“殿下,没看好自己的人是您自个儿的过失,怎么怪到旁人身上?”
发上的珠钗轻微晃动,她直视着昭容,眼底不起任何波澜。
知晓程行秋生还后,她并不是没有想过去将他争回来,若是使上对世子的劲儿,以他的性子,从前那点子情愫只会一日日发酵,然后在她与长公主之间摇摆不定。
可他负了她。
因而就算暂且撇开自己的命运不谈,她也会选择郁王世子,去成为他的主人家的妾,日后对这门客,还能置喙上一二。
昭容没太去听辨她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