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闻问切里头,望闻问这打头的三个,对谢笙都不算难,唯有切这一样,只能用时间与经验堆积。
谢笙如今的日常便是在完成基本课业之后,给自己院里的人把一次脉。
不正常的人,自然不会在谢笙面前晃悠,以免过了病气。
谢笙也不遗憾,各处有各处的规矩。
他只每日仔细把着正常人的脉,等习惯成自然时,再摸到不正常的,就会立刻察觉到不对。
就如当初学心肺听诊时,在一开始,他也分不清干湿罗音,甚至连一些正常与不正常都判断不出来。
完全是听的太少,多听是真。
“你如今最重要的事情,自然是乡试,等都过了,再认真的去学一些也未尝不可,”
朱弦表现得非常宽容,但态度也很明确。
谢笙点头应下。
不过他该做的计划还是做着走了的,就像是这屋子的架上,还藏有几本他一点点默出来的西医内外科学,可废了他不少功夫。
谢笙现在无比庆幸当时的自己当机立断的,将那些东西都默了出来,否则到如今,即便是记得再深刻,只怕也要模糊了。
这一天很难得的,谢笙和朱弦又回到了以前那样,一起在周老爷子管教下念的时候。
一人手里拿着一本,可惜少了一位老师。
临到离开前,朱弦对谢笙道“等下回休沐,我给你送信,若能赶得及,咱们一道去拜见周先生。”
“慎之哥只管给我说,我与你同去。”
秋日里日头渐渐渐渐短了,朱家兄妹并没在谢家再用晚饭,而是早早的出了门。
虽然李氏和大姐儿都多有不舍,到底不能留了朱红玉常住。
朱家没有主母,朱红玉常住在谢家也不像。
因想着明儿是真的要进宫,谢笙早早的就休息了。
本倒是前一日就收拾好了,还不曾翻出来,明日原样带走就是。
次日早晨,谢笙才醒,捧墨就进来了,他还特意给谢笙带了一件大衣裳。
“又没到冬至,怎么连这个也拿出来了。”
“少爷还是穿上吧,”
捧墨服侍谢笙洗漱完,又为他裹上披风,“离着冬至也要不了几天。
早晨冷得厉害。
今儿又打霜了,若不穿上披风,路上可冷得很,要是化冻时候您冷着了,夫人可是要心疼的。”
等到出门,谢笙上了马车,捧墨又拿了一个小手炉出来。
“哪里就有这么冷了,”
谢笙有些哭笑不得。
“少爷若是不愿用,就搁在马车里便是,左右过会儿我再外头等着少爷您,叫我沾沾光也是少爷的仁慈。”
捧墨为了能叫谢笙带上手炉,也是什么都顾不上了。
谢笙把小手炉捧在手里不一会儿,就有些发热,赶忙把它放到了一旁,这才觉得好些。
放着手炉的马车里,温度总要比外头更高一些。
当谢笙下车之后,才算是明白捧墨非要叫他带上手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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