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宗成的记忆里,父亲一直未有过笑颜,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刚熟悉一个地方就要搬一次家,自己家也从来没有过亲戚朋友往来。
小时候只要自己与村里伙伴一同玩耍,回来总免不了一顿抽打。
仿佛他和小伙伴们一起嬉笑打闹是一种罪过。
而祖母总是会拦在他的身前阻止父亲打他。
可就算这样他挨完了打,还是会找那些伙伴一同玩,不过会更小心的不被父亲现罢了。
每当自己写不好先生布置的功课,父亲便冷着一张脸动辄让他苦读到深夜。
可尽管他日日苦读,没有一日敢松懈,连书院的先生都说的功课已经全书院最好的了,他的父亲却始终不让他参加县试。
谢宗成有些不解,既不参加为何还要用功?但他也懒得过问,毕竟在书院可比家里气氛轻松多了!
他家里还有一个伯父,伯父和祖母对父亲的态度也很是奇怪,有时竟有些恭敬!
伯父膝下有一个女儿,这个妹妹的性格简直就是他父亲的翻版,小小年纪就不苟言笑的,每日屋里屋外的忙活从没见过她歇息片刻,只要看见他偷懒就立刻前去报告他的父亲。
督促起他的功课来简直比书院里的先生还要严厉!
不过时日久了,他也习惯了这些和别人家不同的地方。
从没想过起要去探究原因!
可有些事你不去探究,它却要主动浮现在你面前!
就像一个轮回!
在他十三岁这年,这一切的谜团随着母亲、大伯、祖母、父亲的相继离世。
他终于被迫知道了答案。
原来祖母是大伯的母亲,却只是父亲的乳娘。
在父亲十三岁那年,祖母带着大伯和父亲被人一路护送到了这襄阳。
从此父亲成了祖母的儿子,成了大伯的弟弟。
一家人一直隐姓埋名至今。
有些事情在不知晓之前还可以毫不在意,知晓了之后就再也没办法像以前一样了。
和周围的同伴们都好似隔了一层无形的墙。
将他们的说笑打闹隔绝在外!
父亲告诉他必须将自己的血脉延续下去,这是他的责任。
可他读过那么多圣贤书,每一本书都刻在他的骨血,每一本书都在教他如何报效朝廷,每一本书都在呼唤他去出人头地。
可他自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便知道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他想报效的朝廷说他是罪人之后,他要想活下去,就必须只能做一个籍籍无名的谢宗成。
父亲临走前对他说:“宗成!
爹要走了!
再没办法看到你长大了!
你不要怪爹这些年来对你的严厉,爹也是没有办法!
我们本该姓黄,本该匡扶朝政,为民谋利!
可这一切都是被那燕贼篡位所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