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的夜市甚至比白日更热闹。
行人熙熙攘攘,欢笑声不断。
惢嫣二人并未乘马车出来,他们漫步在行人中,她偷偷伸进他宽阔衣袖,抓住他的手,裴厌缺反握的更紧。
“裴厌缺,哪里的菜做的好吃?”
惢嫣问。
她来上京这么久,也在外头吃过,只是不常吃,哪里好吃还真不知道。
裴厌缺给出朴实无华的答案,“不知道。”
惢嫣,“……”
“你到底是不是在上京长大的?这都不知道。”
裴厌缺沉默了片刻,旋即道,“我是十岁之后来到上京。”
“那也生活了十来年啊……啊?”
惢嫣惊讶,“你是十岁之后来到啊?”
“嗯。
父亲在我十岁时收养的我。”
“那你以前的家在哪儿?”
惢嫣对他的过往好奇起来。
对啊,他是奸臣舅灸养子,关于他的身世她只知晓这些,他的过往她一概不知,在此之前她甚至没在意过。
“锦州。”
“锦州?”
惢嫣诧异。
锦州,不仅是大禹国最南赌一个州,也是大禹最贫穷的州。
锦州苦寒之地,粮产极低,百姓甚至到不用纳税都需官府剥粮救助的地步。
当然,这也受了战乱的影响。
锦州内仅含三郡,而郡郡不太平,多受南蛮侵袭,已相持不下数十年了。
一直以来都有镇南将军驻战锦州。
异姓王褚昼携子褚廷英,至今已驻守锦州十年,这十年不曾踏入上京一步。
那么问题来了。
裴厌缺幼年远在锦州,那十年都在锦州,又怎会被舅舅抚养?除非是有人将他托付给舅舅,是他的爹娘么?
裴厌缺的爹娘认得舅舅这等人物,那他们应该不是平民百姓……是谁,是……答案已呼之欲出了。
惢嫣抓着裴厌缺的力道紧了紧,她喉间略微艰涩,却什么也没问。
不行,她还是得心里有个底,才能知道有什么话该,什么不该。
“裴厌缺,我们去那家酒楼吧,我上次去过,很不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