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阳公主未免太过胆大,不仅当众怀疑孟青黛看不上太子妃之位,竟然还直接问孟青黛跟衡之是否有染,这醋也吃的忒明显了。
睿王妃脸上的笑容凝结在嘴边。
孟青黛不卑不亢道:“太子妃之位尊贵非常,青黛岂敢妄自揣测。
至于跟辅有所往来则更是荒谬,不知公主何出此言?”
玉阳公主靠在长椅上,手扶着脑袋,看着她:“本宫看辅拍下了孟小姐的画,还以为孟小姐同辅有来往,这么说,是本宫误会了?”
她刻意拉长语调,似乎是在试探孟青黛。
画自然是谢廷玉叫衡之拍的,但提及此,孟青黛一时紧张,竟不知该说什么。
然后便听到苏青珞清脆动听的声音,仿佛黄莺鸟一般悦耳。
“公主应当是误会了,义卖乃是匿名,我三哥又是第一次参加赏花宴,怎会知道那《采荷图》是孟姐姐画的?”
事到如今,为博取玉阳公主好感,苏青珞不得不唤衡之一声三哥了。
玉阳公主视线移到苏青珞脸上,想起来她似乎是家的另外一个姑娘。
苏青珞心里绷着一根弦,接着道:“家祖籍在金陵,我们老太太一向喜欢荷花。
三哥之所以拍下这幅采荷图,一来是心系灾民,想尽自己的一份力,二来拍下来送给我们老太太,也尽了孝心,岂非一举两得。”
玉阳公主目光凌厉:“是么?老太太当真喜欢荷花?”
苏青珞敛眉:“青珞不敢说谎。”
玉阳公主吩咐身旁的宫人:“好久没见明思了,去叫她过来陪本宫说说话。”
苏青珞心里那根弦更紧了。
不多时,明思便到了。
玉阳公主劈头便道:“眼见要到六月,宫里太液池的荷花就要开了,听说老太太喜欢荷花,要不要本宫到时折几支送给她老人家?”
明思哪里知道先前生的事,以为是玉阳公主向其示好,只觉得十分光彩,立刻道:“明思替祖母多谢公主,祖母见到宫里来的荷花一定十分开心。”
玉阳公主这才“嗯”
了声,含笑看向孟青黛说,“我不过开个玩笑罢了,谁不知道你最是守礼的,你怎么就还当了真?”
孟青黛笑笑,向苏青珞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苏青珞心中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松开,却觉得这玉阳公主不太好惹。
她是贵妃之长女,当今圣上最喜欢的女儿,身份太过尊贵,随便一句玩笑话便能置人于死地。
日头开始西移,赏花宴终于结束。
苏青珞拜别孟青黛,跟着钱氏在睿王府侧门等到自家马车,上车后方才松了口气。
这一日劳心劳力,真是太累了。
离开王府时也要排队,马车久久未动,忽然听到一个粗野的男声,带着醉意:“前面都给我让开,知道我是谁吗敢挡你爷爷的路?”
紧接着便有人用力将家马车被拍得砰砰作响。
苏青珞坐在马车里,只觉得马车内壁的木板都被震得抖了三抖。
明思趁机掀开车帘向外看了眼,低声说:“是宁海路,我们还是躲开的好。”
宁海路仗着自己是贵妃的侄子,这些年在京城胡作非为,打架斗殴不说,还曾强抢民女,闹出过人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