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沉静道:“回祖母的话,因为孙儿已经错过青珞一次,不想再错过青珞第二次。”
苏青珞不觉一惊。
老太太问:“什么意思?”
衡之平声道:“孙儿十六岁那年奉命陪二叔去金陵接青珞,第一次见到她时,孙儿心里便有了她。”
“……”
若是在喝水,苏青珞只怕会一口水呛住。
她跟衡之第一次见面是在金陵那条船上,虽然具体情况她记不太清了,却记得他孤高地站在船头,目光微凛,从头到尾看都没看她一眼。
这叫心里有自己?
怎么可能。
他声音如清泉流于石上。
“但当时一来科举在即,二来并无父母为我做主,孙儿自知配不上青珞,回来后从未提过此事。”
“后来孙儿中了状元,蒙受皇恩,选入翰林,又有幸被记入父亲母亲名下。
正准备寻机提亲时,却传来了青珞与四弟定亲的消息,孙儿只得罢手。”
“前不久,四弟与旁人有染,跟青珞退亲。
孙儿想着,青珞才退亲便要议亲,情理上难免不太妥当,所以孙儿想等一等再提及此事,却不想青珞又遇到了宁海路一事。”
“孙儿不想再等,询问过青珞的心意后,便立刻决定入宫求婚。”
“此事事突然,未能及时禀告祖母,还望祖母赎罪。”
一席话说完,让苏青珞都快信了。
真不愧是当朝辅,这样短的时间里编好如此可信的说辞,实在让人佩服。
老太太沉吟片刻,问:“这么说,你这些年一直未娶亲,是为了青珞?”
衡之道:“是。”
苏青珞一颗心不觉颤了颤。
他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一直觉得他性冷寡言,没想到还如此花言巧语。
老太太总算松了口气,语气变得慈祥:“好孩子,快起来坐着,我也是关心青珞才要问清楚些,希望你不要介意。”
衡之温声:“祖母关心青珞,孙儿替她高兴都来不及,怎会介意。”
说完这话,他才起身,施施然看了苏青珞一眼。
苏青珞无端觉得嗓子有几分痒,忍不住轻咳了声。
老太太又含笑问:“衡之,你对亲事有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