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一口气道,“我还不知你,就是硬撑着一口气,也不能让人低了。
一应礼数非要做周到了,不肯叫人说一个不字。
若我说啊,就是太要强了。
活了这大半辈子,儿孙满堂的,还有什么不开的。”
二老太太神色暗了暗,“若不是年轻时候不懂事,礼数做的不周,也不至于”
说着,便觉有些哽咽,眼眶温热,扯出一丝笑来摆摆手,“罢了,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此时姜采正亲自在一旁给两位老太太斟茶,二老太太瞧着她容颜俏丽,神态温和,定定的瞧了半天说道,“这可是采姐儿”
“是,叔祖母请用茶。”
姜采双手奉上刚斟满茶水的瓷杯。
二老太太接了,细细端详着姜采,眼中浮出一丝赞叹之色。
“这一年多不见,采姐儿出落的越发水灵了。
我们姜府虽是尽出美人儿,采姐儿却是格外出挑的。
这样好颜色的孩子,亲事怕不好说啊。”
姜采装作害羞的低了头,实则是内心吐槽二老太太话题太开。
当着姑娘的面讨论她的婚事,到底有些不妥。
老太太似乎与二老太太无话不谈,并不觉得如何。
回道,“眼下提亲的不少,可我总心疼她自小没娘,唯恐她到了婆家吃亏。
总想着多留几年。
或是嫁回到外祖父家也未为不可。”
二老太太端茶抿了一口,想起自己那被婆婆刁难致死的女儿,胸中浮上一分悲愤。
“女人一辈子,最要紧的就是嫁个好人家,若不然几年便红颜变枯骨。”
老太太此时也猛然想起西府早逝的姑奶奶,心中一阵怅然。
拍拍二老太太的手,“我想着女孩子们,总得要她们有些安身立命的本事。
虽然应孝顺公婆,体恤夫婿,可也不能全无血性原则。
况且,咱们家这样的人家,不必攀附高门叫女儿受苦,低嫁些总是好的,到底娘家有人能撑腰,婆家也要敬重些。”
二老太太点头,心里头委实羡慕东府的这些小女孩。
有做大长公主的祖母,有权倾朝野的父亲。
可她的孙女们,却是有些凄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