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宋太医在太医院里也不受重视,你打发人去给他送些银票。
叫他带着家眷连夜出京吧。”
花雨裳摆摆手,“我这位好姐姐还不知道陛下得到的病情是有了身孕。
以为陛下口中的欺君之罪只是装病呢。”
翠蝉还是不放心,“可是娘娘,倘或毓妃娘娘喊冤,陛下或者是皇后娘娘追查下来怎么办啊”
“不会。”
花雨裳摆摆手,很是从容淡定。
“她在帝后新婚之夜争宠,陛下巴不得给她安个罪名,如何会去查证。”
说着又眯起了眼眸,意味深长道,“陛下听闻毓妃如此谎言没有即刻来问罪,仍能被皇后娘娘留在身边,皇后娘娘也没有因为新婚夜得知妃子有孕而乱了阵脚,可想而知咱么这位皇后娘娘的城府。
两个人,都会揣着明白装糊涂的。”
本来,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大家都想要一个结果。
真是细思极恐,翠蝉打了一剂冷战。
着自己娘娘阴翳的神情,觉得一股凉风从脊背上腾升起来,迅速传遍全身。
没有婚假的皇帝,大婚第二天,在带着新媳妇给太后敬完茶后,又乖乖的去上朝了。
太后见姜采眼底一圈黑,面色却潮红滋润,便知道小夫妻俩是琴瑟和鸣了。
她虽本是对姜采有些介怀的,可瞧见她本人周身气度,大方优雅,又生出了许多亲切和喜来。
除了按皇后规格送了新婚礼物外,又将自己手上带了很多年的赤金缠丝双环翡翠镯退了下来,亲自戴在了姜采的手上。
“这是汶哥儿他爹送我的第一支镯子,这些年我一直戴在身上。
今日便将她送给你了。”
这镯子虽非上等珍品,却意义非凡。
姜采心中动容,“儿臣叩谢母后。”
说着便要跪下给太后行礼。
太后见她懂事,忙和身边的付妈妈合力将她拉了起来。
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这皇家的媳妇儿难做。
陛下日理万机,皇后也重任在肩。
不仅仅要打理好这偌大的后宫,更要权衡好各家的关系。
你是英国府老太太一手调教出来的,品貌才德都是上乘。
哀家不担心你这些,唯独望你仔细身体,莫要太过操劳,早些为荣家开枝散叶。”
姜采就着拉后的牵引,在她身边坐下。
羞怯的点了点头。
坐在下面的花羽柔一眼便瞧见了姜采腰间配上了荣汶贴身的那枚汶字玉佩,顿时红了眼。
太后扫了一眼,正瞧见她低头抿茶。
因为听说了昨夜里的事情,颇有几分不满。
于是对着花氏姊妹,敲打道,“如今陛下年轻,后妃人数不多。
毓妃和敏贵人也要好好侍奉皇帝,为皇室开枝散叶。
但有一条要谨记,我们荣氏从不出庶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