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珂苦笑了一下:
“所以,只有我最容易对付了吗?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懦弱。”
她摇了摇头,目光中充满了可怜和鄙视。
“没办法。”
班适航自嘲地笑了笑,说,“尽管我的身体状况还不错,也已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人了。
我只能挑软柿子下手了。
实在对不起,郑珂小姐。
我说的都是实话。
因为,事情到了现在这一步,撒谎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郑珂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
“我当时并没有想要置你于死地,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你。
所以,当我看到你和江慕白分开,一个人走进图书馆的的时候,就决定尾随你进去。
那天时间很早,阅览室刚刚开放,正好没有什么人。
我抄起一本硬壳精装合订本杂志,一边观察着你,一边伺机下手。
本来,我想等你再往阅览室深处走走,再找机会警告你。
但是,我听到你在给江慕白打电话。
你很兴奋,好像现了什么关键点。
我别无选择,只能立刻出手。
当我看到你倒下去,鲜血喷涌出来的时候,我太害怕了,就赶紧逃离了那里。
回家之后,我又愧疚,又害怕。
虽然,我已经选择了监控比较少的老旧街区。
但是,我知道,现在的监控网络有多么达。
我一直等着警察来,然而并没有。
我已经老了,我没有三十年的时间,再龟缩起来了。
剩下的日子里,我不想再活在内疚和痛苦当中,所以我决定到警局自。
但是,在那之前,我认为,我有必要先来向郑珂道歉。
给你们一个交代。”
班适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颓然地靠在椅背上,好像虚脱了一样。
他的脸色苍白得像是一张皱皱巴巴的纸。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
我会到警局去自,承担所有的罪责。
对于已经生的,无法弥补的一切,我只能说声对不起。
不过,在我离开之前,我还有一个请求。”
他乞求的目光看向依依:
“小姐,我听说,文迪的那条祖母绿色的长裙,是被您拍到了。”
依依点了点头。
“可不可以请您把裙子拿出来,让我再看一眼。”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很明显,他极力压抑着眼泪,声音生硬得好像长出了尖锐的棱角,割得嗓子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