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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中有个男子跟在身后缠着她,要她缝补衣裳,她将针尖插进了他的咽喉,猩红温热的血顺着手臂流下来,定晴一看,这男子却是张凤峙,手中握的却是竹簪。
猩红的血点子,飞溅他面上,淌过他鼻梁,汇一注血线流过他的下巴和脖颈,洇红大片白衣。
她张开嘴,来不及说什么,浪就掀翻了船,白练似的千万道波浪打进来,木舱被击得粉碎,她也被席卷到了浪里。
温狸在梦里感到困极了,看着自己,像看一只飘飘遥遥下坠的纸鸢,当她被一双臂膀接住时,惊醒过来。
她正裹着衣袍,被人抱着走出花月斋,这双臂膀在水里抱过她一次,她认得是谁的。
她努力掀开结了许多细密汗珠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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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冉去找夫郎。
啧啧啧……我可曾有薄待她,难道是惧了我?”
侍婢道:“我们的确没收到消息,崧岳园来了车马才知道,我听说是宋微知直接去找的公子,她现在主意是有些大了。”
郦藻笑了声:“我倒好奇,温狸怎么搭上线的?昙奴不住在容园,又不知道她进府了。”
“看园子的老嬷嬷说,昨晚上有人在院子里吹笛,笛声四面八方都听得见……但并没有给她笛子,这‘伎乐天’莫非会妖法?”
郦藻恍然大悟:“我说昨夜怎么有一段佛音,清幽高妙,如闻仙乐,我还疑是长景寺的,原来是她。”
侍婢看她一脸事不关己,只双手抱袖,立在此看热闹,忍不住问:“女郎……不、不拦着吗?”
“拦着作什么?”
郦藻不解:“本来就是要给他的。
我瞧温狸很好,长得美,舞跳得好,如此倾国倾城的美人,给他作妾,反倒委屈人家了。”
“那为何……”
“是我阿翁不准,他怕触怒公主,又怕吴坚拿着作筏。”
冷笑道:“小老头子,一辈子畏天畏地,谨小慎微,恐怕行差踏错了一点。
需知能尚公主,便妾室成群也能尚;吴坚要拦,便是缩在家里作忘八也能找到理由拦。
昙奴自己把人带走也好,他自己去挨顿打就行了,抱得美人归的又不是我,我才不替他挨这冤枉打。”
侍婢听得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底下人揣测心意,都以为是郦藻不喜欢妖冶不端正的女子,故意将温狸无名无分囚在这里,多有慢待,却不知是这重原因。
“可那日……女郎不是对我们说,她舍黄金不要,一意入府来,必定别有所图,心术不正吗?”
郦藻仰起头望了望天,沉吟良久,喟然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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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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