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口中一口一个姐妹喊的着实亲热,她不笨,绕是心里有个答案,却迟迟不肯确定。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流苏轻呵:“什么意思妹妹难道还不知么?老一辈们的恩恩怨怨本不该牵扯到我们身上,可你明明知道我才是公子公开过的相府女主人,还三番五次去勾引公子。
这,又是什么意思”
她说话带着尖刺儿,语气严厉的质问顾清。
“勾引流苏姑娘还请慎言,药可以乱吃,可话不能乱说。”
“哦”
流苏挑眉,嘴角似扯过一丝不屑,“我竟不知,难不成是公子自己栽在你怀里的”
“我……”
“还是唤你一声妹妹吧。
我的好妹妹,你可千万要记住,不要重蹈你母亲的覆辙。”
不管顾清是什么态度,流苏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她抖抖衣裙站起来,正要准备离开的时候,故意哦了一声,如同刚想起来般道:“妹妹怕是不知道吧,在前朝宫里,只有犯罪的妃子或是宫女才会在脸上纹刺青,以示罪责。
我倒不清楚,公子为妹妹刺青,心里作何感想”
顾清蓦地睁大双眸,手指甲快要嵌进在桌子里去,脸色瞬间苍白。
只有犯罪的妃子或是宫女才会在脸上纹刺青……
以示罪责……
顾清只觉胸口有一抹猩红快要喷涌而出,眼睛也泛红不已。
流苏带着不怀好意的笑离去,心里舒坦极了。
她的话萦绕在顾清耳畔,久久不肯消散。
从最初往事说起,道明了顾清的身世以及予她们之间的关系,再说她额角的花纹,一连环的打击真是差点让她崩溃。
流苏果真是她姐姐为何自己一点记忆都没有
怪不得母亲如此大发雷霆,更是气的要跟她断绝关系,一切都是顺理成章。
流苏也说了,是前朝宫里才会有的刑法,新帝登基虽未再使用此刑,可也没有说要取消它,只是渐渐被人们淡忘。
为何慕容要一再坚持为她刺青,是……讨厌她么?
顾清只觉得脑袋昏聩无比,一路摇摇晃晃,刚回到顾府就眼前一黑,直直倒了下去。
灯火通明了整晚,顾清醒来已是第二日凌晨,手臂微微动了下,惊醒了睡在床边的玉娘。
“清儿,醒了,可有感到哪里不适”
熟悉的声音让顾清鼻子一酸,声音也有些哽咽,母亲,我没事。”
“怎么还哭了头还疼么?听阿浣说,你去外面与人赴约,怎么一回来就晕了”
玉娘不停抱怨着,起身端来早准备好的鸡汤,许是觉得有些凉,念叨着:“你先等着,我把鸡汤端去热一热。”
顾清忙说:“母亲不用了,我不饿。”
“那怎么行一夜没吃东西,肚子里早就没东西,还不饿”
听着玉娘的关门声,顾清想把心里所有疑惑问个究竟,忽然深深自责起来,眼神直勾勾盯着床幔。
前几日还跟母亲顶嘴怄气,却没曾想,天底下还有谁比母亲更疼自己
流苏的话不管是真是假,总之在她心里埋下了很深的刺,尤其是最后一句话,慕容啊,你到底抱着怎样的心思在靠近我
晚间的时候,于管家跑着小碎步,一路奔到梅院来,朝外间的月牙打听了下,说是有要事跟顾清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