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科研的日子过得飞快,各地梳理钱法的奏章、事例也多了起来,朱由检并不在意,不搞出新钱的铸造工艺和铸造设备,一切都是空谈,但是一旦工艺和设备完善,开始制造,银元流行是早晚的事儿,所以朱由检并不急于一时。
就在朱由检醉心于自己的发明创造时,五月十五,袁崇焕上了一道奏折,一场大战已经展开。
天启皇帝在位的时间里,整个北方都处于各种灾荒之中,天启六年辽东受灾尤其严重,一直到天启七年都没有好转的迹象。
刚刚建立的后金政权内外交困,由于努尔哈赤新丧,皇太极(这个名字是后来乾隆为了好听才改的,乾隆之前官方叫法一直是黄台吉,为了方便阅读就叫皇太极吧)继位,皇权极不稳定,社会矛盾突出,女真人与汉民矛盾,女真奴隶主与农奴(不仅是汉族,还有好多民族)的矛盾,女真贵族之间、皇族之间的矛盾纠缠在一起,外加天灾,使这个新生政权正处在风雨飘摇之中。
急于解决诸多矛盾的皇太极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靠战争方式来化解矛盾。
于是五月初六日,皇太极以“明人于锦州、大凌河、小凌河筑城屯田”
,没有议和诚意为藉口,亲率数万军队,出沈阳,举兵向西,进攻宁远、锦州。
宁远之战后,袁崇焕升任辽东巡抚,继续坚持避敌之长,击敌之短,凭城固守,渐次进取的原则。
坚持以辽人守辽土的作战方略,加固和扩建锦州、宁远及中左所、中前所、右屯、大凌河等关外诸城堡,调集兵马,充实粮饷,大兴屯田,募集六万余兵据守各城,袁崇焕坐镇宁远,平辽总兵赵率教镇守锦州。
短时间内构成一道“宁锦防线“。
宁远,袁崇焕的中军大帐,斥候正在汇报:“禀大帅,皇太极的大军到了广宁的旧边,德格类、济尔哈朗、阿济格、岳讬、萨哈廉、豪格率护军精骑为前队,攻城诸将率绵甲军等携带云梯、盾牌等器械为后队,皇太极、代善、阿敏、莽古尔泰率领大军居中。”
袁崇焕神色凝重道:“再探。”
斥候领命而去。
袁崇焕军帐中左都督满桂、总兵孙祖寿、黑云龙,副将祖大寿、许定国、尤世威等静立两侧,袁崇焕趴在地图上看了半晌说道:“左都督、孙总兵,黑总兵你们过来看。”
袁崇焕手指前屯,“皇太极若是稳扎稳打,必先取锦州,攻广宁中左,而后南下宁远,我军凌锦防线已成,若能以正守,以奇攻,宁锦防线当无忧。”
满桂看了看,“大凌河、广宁右屯卫现在还未修缮,建奴大军过来,赵率教必然集中兵力于锦州,以金国奇为左翼,以朱梅为右翼,赵率教居中调度,贾胜领奇兵东西策应的法子未必管用,建奴还是来的太早了,赵率教本部兵马也就不到三万,怕是难守啊。”
“所以……”
袁崇焕与满桂都在看着地图,几乎异口同声说道:“广宁中屯所。”
();() 满桂说道:“我去吧,关宁铁骑成军数年,也该拿出来练练了。”
袁崇焕点点头:“若事有不谐撤往前屯。”
说着转向黑云龙:“黑总兵,你带所部兵马移驻一片石,为左都督策应。”
又转向孙祖寿,“孙将军,山海关防务事关重大,你即刻带本部兵马移驻山海关,记住,死守,若是我们败了,还有一线生机,若是被建奴移后,袭取山海关,我等死无葬身之地。”
孙祖寿抱拳行礼,“末将领命。”
随即各自整军出发。
袁崇焕依旧看着地图,默默回想自己的安排布置。
五月初十,建奴军士捉获明军哨探,经讯问得知:右屯卫仅有不足百人防守,小凌河、大凌河虽城堡没修完但有少量兵驻防,锦州城修缮完了,赵率教带着马步卒三万人。
皇太极命乘夜进军,轻取右屯卫城,直奔大凌河城。
五月十一日,建奴军由纵向的前、中、后三队,调整为横向的左、中、右三路--皇太极自率两黄旗和两白旗兵为中路,直趋大凌河城。
大贝勒代善、二贝勒阿敏,贝勒硕讬及总兵官、固山额真等,率两红旗和镶蓝旗的兵马为右翼,直趋锦州城。
三贝勒莽古尔泰率正蓝旗的兵马为左翼,直取右屯卫。
中路皇太极军逼近大凌河城,当时城池还没有修筑完成,守城兵撤往锦州。
左翼莽古尔泰军逼近右屯卫,当时城池也还没有修筑完成,守军逃遁,奔向锦州。
建奴军轻而易举取得了大凌河、右屯卫两城后,三路大军会师锦州,距城一里,四面扎营。
赵率教现在很郁闷,按照军力部署,应该是镇守太监纪用守城,他在外围接应,可惜建奴大军来得太快,右屯卫、大凌河根本没抵抗,一点时间都没给他留,副总兵左辅也撤回来了,但是兵不多,他现在与纪用、左辅都被困在城里了,而且城里只有一万多守军,其他守军分别在副将金国奇、朱梅、贾胜手中布置在两翼,现在调兵也来不及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纪用问道:“将军,建奴围城,咱们守得住吗?”
赵率教轻蔑地说道:“建奴翻来覆去就那几套,十多年了都没点长进,放心吧,公公若是累了,回去歇息就是,城上有我,保准万无一失。”
话是这么说,但赵率教心里直打鼓,建奴攻城还是很凶的,稍有不慎就容易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