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似乎板上钉钉。
冯贵妃哭得桃露眼儿通红,冯太后、仁和帝怒目而视,徐皇后跪下,替她儿喊屈。
正经阶上坐的都是正主子,除却这几个,连温嫔都要再望下,也实实没别人儿。
喔,也有,是李怀商,倒出乎意料,他也跪,告仁和帝道:“父皇,此一说实在荒谬。
且不说皇兄素来仁爱,绝不会有戕害手足的心,就说鹤顶红,效力何其狠急,婴孩体中只有更迅猛,万一皇兄还在边上时毒发,他如何走得脱?请父皇明查。”
徐皇后赶着附和,周遭冯氏的人同气连声,徐皇后和李怀商苦苦争辩,李怀雍直挺挺跪着不言语。
秦玉玞扯云箫韶一把,悄着声儿问:“你不上去替你男子汉分辩?”
云箫韶摇头。
我分辩什么,我又没和他一道进来,斗大的罪名落下来该是谁是谁。
却是守着一点灵犀相似,恰此时李怀雍脸庞微侧,望阶下看来,正与云箫韶目光撞在一处。
云箫韶一忡,他、他眼中是怎说的?分明半点忧惶没有?丝毫不惧冯氏的逼迫一般。
上头一名奶娘正说,说得真真儿的,太子如何过来闲话,如何接过九皇子,如何打袖中摸出一枚果儿,如何徒手掼捺进九皇子口中。
徒手……
一声惊雷雪亮,打照在云箫韶胸中!
李怀雍可不是不见一星儿的慌张!
他慌什么?谁都没有准,他有,他准是没有徒手摸过甚红梨白梨!
云箫韶喉中一口气转疾,李怀雍不能碰红绡梨子,这是、这是在打釜巷孙太医手底下过过的明路子,孙太医,孙太医可是替太后医头风的名手,怪不得那日李怀雍口口声声不让望太医院打搅,这是一早寻摸好的退路!
一旁秦玉玞连声轻呼,云箫韶怔怔没个应,她一时分不清,是这事儿乱还是她脑子里乱?在这处醒来,身子按时地不好,徐茜蓉按样来打缠,宫中徐皇后照谱伸手,冯氏依例兴风作浪,怎么怎么,只九皇子中毒这件儿没循着来?
李怀雍,他是怎提早察觉的今日这场风波?
果然,上首一直未开口的太子殿下开口。
“犯冲”
两个字一说,孙太医的名号一提,情势急转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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