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箫韶只说那的话,徐姑娘顶顶好性儿呢。
话是这样说,可脸色甚是不虞,不多时就起身告辞。
问去罢,疑心去罢。
这会子通是你巴结着咱们,鼓笙的惯与挎锣的抓脸破皮,你两个一个姓儿的姑侄好歹互相缠缠,没得总闲来缠人。
却说春祭,倒叫云箫韶讨一个便宜,她这信儿来得是时候,身上带癸水妇人姑娘自古来的规矩,不得在祖宗坟前露脸。
要说好处呢,这日圣驾要去京郊昭陵上祭,百官陪祭,阖宫随行,独独云箫韶落一清闲。
她大清早起来,领画晴传轿子,望家中逛去。
画晴不明白她的:“今日太太和姨也去春祭,家里没人,娘家去看谁去?”
看谁,云箫韶不说的。
到家,门房丫鬟来迎,说要遣人告太太,请早回,云箫韶只说无事,她先上旧时屋里歇息,太太慢慢回转不迟。
她旧日做姑娘的屋儿,挨着后头园子,再穿一座卷棚并一扇角门,就能打后门出府,神不知鬼不觉。
李怀雍早几天就获仁和帝派的差事,往龙兴的上京孝陵祭祀,可云箫韶猜的,他约摸暗使的人跟她,今日这手防的就是这个。
咱们也不干别的,眼见一时半刻他还好端端、活生生当他的太子,咱也别躲懒。
云箫韶一心想学母亲,好歹也置办几处铺子庄子,细水长流也是进项。
常言百闻不如一见,今日到街上走走瞧瞧,看到底干个甚营生。
悄摸与画晴改换装扮,肩臂上鎏金的披袄、头上点翠的簪儿都摘了,只作寻常妇人衣饰,打后脚门溜出府。
鱼油入海鸟翔云天,任你谁跟,保管跟不住。
一路领着看来,云箫韶脑中不住地转。
要说不愁卖,那还是一应硬货,可是盐铁之类要在通客司过契,她这身份不合。
要说旁的,再一个看着红火的就是养卖瘦马,怎说的,这是伤阴鸷的天杀买卖,也不行。
还是画晴眼尖,瞧见玉器行架上的西洋钟,手掌大的物什,云箫韶幼时一大只酸枝箱子盛满的,随手丢顽,搁在玉器行竟然十好几两银子。
宫里旁的显眼,这一类小玩意儿管够。
心里大致主意拿定,云箫韶慢慢领着画晴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