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止低低地“嗯”
了一声,又摇摇头:“还好。”
“那、那小叔今天就把森森的被窝让给乖宝贝~”
鼎鼎说着,还像是怕乖宝贝不相信似地,连声调都扬了几分,“森森的被窝可暖和啦!
乖宝贝一定会睡得超级舒服哒!”
“咳!
咳咳咳……”
温竹森正在喝水,闻言直接呛咳了起来,“唔咳咳咳咳……”
他知道自己的这声咳嗽直接就代表了他听到二人刚刚的交谈了,可咳嗽又哪里是忍得住的事。
甚至反倒越憋越严重。
因此即便再尴尬,温竹森也只能尽量捂着嘴,手扣住桌角,无力地半跪在地上不住地咳嗽着:“咳咳咳……”
见状,鼎鼎直接抛下了自家乖宝贝,趿着小拖鞋就朝森森跑了过来,动作专业地抚着咳得天昏地暗的人后背:“不急不急哦森森!”
温竹森咳得眼尾泛红,时常苍白着的唇瓣也有些充血,但依旧轻声安慰着鼎鼎:“小叔,我咳咳咳……我没事。”
宫止收回了落在温竹森脊背上的视线,左手指腹不自觉地摩挲了一下右手虎口。
他之所以会留在温竹森的家里,并不是因为他对温竹森有什么非分之想,而是眼前青年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很怪。
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久别重逢感。
宫止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所以为了尽可能地把这件事搞清楚,他便顺势应下了温竹森邀请他留宿的提议。
而对于宫止今天晚上留在这里的事,温竹森也没有特别紧张。
因为隔壁房间也是干干净净的,随时可以住人,只是他始终觉得这房子毕竟不是他的,所以除了送Leilani一家过去休息之外,平时从来都没有踏足过那边。
***
“宫先生,”
温竹森推开隔壁房间的门,扶着宫止迈进门槛,“当心。”
他的腿还是有点儿疼,扶着宫止这种体型的人,难免要用上不少的力气,以至于在迈步的时候,额角都泌出了一层虚汗:“您先躺进被窝休息一会儿,我去给您拿两件换洗的衣服。”
吃过了药,接下来洗漱完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麻烦温先生了。”
宫止的声音泛着低哑,显然是难受得狠了。
温竹森帮他盖好被子,偏头轻咳一声,温声道:“宫先生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省得听见一次“温先生”
,他就心惊胆战一次。
“您躺着吧,我现在去准备。”
温竹森见宫止闭上眼睛,又顺势帮他掖了掖被角,旋即转身离开了房间。
宫止确实非常不舒服。
今天回老宅吃饭,宫启阳趁着爷爷吃完饭去陪鼎鼎玩游戏的空当,再次出言刺激了他一番。
从幼时到他父母出事,每个令他格外难捱的痛苦节点,宫启阳都没有放过。
宫
()止从来都不愿称呼宫启阳为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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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宫止每次听到宫启阳故意提及父母往事的时候,都会被心中的痛苦拉扯着,引得头痛剧烈发作。
疲惫侵袭而来,意识被不动声色地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