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面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众所周知,独人的脸和他这个人一样,都是那么的不忍直视。
舟上一片欢笑,笑过之后,开始有人忍不住问“炒田螺真有那么好吃”
听说独人和贾秀才都为此吵架,心里不自觉被激起那点儿兴趣,“摊子在哪,我让小厮去买点尝尝。”
“王兄,让你家小厮多买一些,咱们兄弟都很好奇。”
“哈哈,好说好说。”
王兄大方地拍拍胸膛,表示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份。
误打误撞中,施家的田螺摊还未摆摊,就已经有了一批不差钱的潜在客源。
而做出这一切功劳的人,刚刚从学院夫子那里出来,手中拿着几张卷子,从此经过时到湖上的学子,立刻嫌弃地冷哼一声。
旁边亦步亦趋跟着施傅兴的宁邵闻声过去,然后道“咦那不是王麟他们吗”
施傅兴不知道里面哪个叫王麟,但不妨碍他的厌恶“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饱食终日,无所用心,放着圣贤不读,反而去泛舟游湖哼,此等学子,吾羞与为伍”
少年人的斥责掷地有声,连湖中央的纨绔子弟都听到动静往岸边来,吓得宁邵匆忙将人拉走,等到了别处,才尴尬道“其实他们虽然不学无术,但在县学里算是安分守己,没有打扰其他读的同窗。”
施傅兴停下步子,转头恨铁不成钢地向他“原来宁兄也认同”
“额,没没有”
宁邵被盯得缩缩脖子,其实他的确对四五经没有兴趣,相比起来,他更喜欢摆弄些小物件,比如上次的手动椅,宁邵便亲手做了一个巴掌大小的模型,现在就放在寨舍的行李里面,时不时拿出来玩玩。
目光落到施傅兴手中的卷子上,宁邵不敢说话了,算了算了,眼月试在即,他这个学渣还有求于人呢。
正午,荷花村。
最近几日,荷花村的村民时常碰见施家人在河里捞田螺,一开始只有施家的男人们,后来村里的女人陆陆续续出门走动,施母就带着儿媳来帮忙,没过几天,就把河里能摸的田螺全摸走了。
惹得一些人背后说闲话,骂施家人跟没见过好东西似的“一个个都是饿死鬼投胎,全部摸回去,莫不是要和鸡鸭抢田螺吃咯”
有那和施母关系好的听不得了“可能人家家里添了鸡鸭。”
“呸就施三郎那个花钱劲,一家人都快穿开裆裤了,哪里有余钱买鸡鸭”
一路走一路骂,等到了家,妇人的心情才好了一些,见自己的小孙子蹲在地上吃东西,慈祥地问“狗蛋啊,吃什么呢”
闻言,玩蚂蚁的孩子抬起头,嘴边黑乎乎的沾满口水和酱料“奶,我在吃炒田螺,是小坤送给孙子的,味道可香啦”
妇人“”
遭天杀的,打脸打的好疼啊。
不管其他人怎么说,眼下施家的人都顾不上在意,甚至他们巴不得村民猜不出来,省的赚钱了惹人眼红,平白多出是非。
邬颜睡了一次懒觉,起床的时候,马上就要吃晌午饭。
昨晚她在施三郎的房里翻出来一本志怪,闲得无聊便翻了翻,不料越越清醒,入睡时东边的天微微亮出光。
谁说穿越古代可以调整作息反正邬颜是没有成功,尤其最近夜里凉快了些许,睡懒觉实在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挑了一件藕色的衣裙换上,头发高高竖起,然后扯一条红色的布条系住,布条留一半,让其自然顺着头发垂下,在一抹纯黑色中平添亮丽的色彩。
这幅打扮略显英气,邬颜对着铜镜瞧了片刻,满意极了。
她有些可惜,可惜不到施傅兴的反应,心想如果对方在这儿,指不定又要满口之乎者也的教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