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副模样郑无羁问道“行光,你在想什么”
“是不是想准新娘了”
宋子真怂恿她“你不打算和她婚前见上一面吗哪怕隔着屏风说说话也好,要不然,鸿雁传也行。”
他这话戳中裴宣朝思暮想的心事,不确定道“那能行吗”
“怎么不能行聘礼已下,哪怕不拜堂她也是你的人了,再者你是她既定的夫君,夫君见一见娘子,哪有坏了清誉一说”
他说话不靠谱,裴宣向郑无羁。
郑无羁笑她难得的少年绮思“不妨事的,实在不放心,不见面,让她知道你在想她,不也成吗”
“这个好”
裴修撰拍桌而起,掌心扣下买酒钱“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喝。”
宋子真愣在当场,手指着某人飞逃的方向,匪夷所思“这、这还是行光吗崔家长女莫非对他使了妖术”
“瞎说什么。”
郑无羁煞有介事道“这叫相思,懂吗,相思。”
“掌柜的,来碗红羹”
相思,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好兄弟有了娘子直接奔着女人堆里去,留下他和郑无羁一起喝酒都不香了。
婚期将近,裴宣在翰林院任职只等着五月五迎新娘,西宁伯府,沉香院,崔缇手握针线想为夫君绣一只香囊。
她要绣香囊白鸽拦不住,只能充当她的眼睛,随时用手调整她的针脚。
“姑娘,又错了。”
崔缇脸上不见懊恼,多年的磨难心性早已打磨如水,错了那就再来,没扎破手弄脏香囊已是好的。
她的毅力白鸽相当佩服。
换成她,她要是瞎着眼,莫说绣香囊了,穿针引线的勇气都提不起。
“这样对吗”
“对,没错。”
白鸽不敢走神,忙拉回思绪继续辅助自家主子。
于崔缇而言,她是个瞎子,嫁衣那等金贵物断断不能沾血,所以她只象征性地在完成大半的嫁衣上绣了几针,勉强算是出了力。
她遗憾不能为裴宣缝制贴身的里衣,便用这香囊聊表心意。
绣出来肯定不会好,可闲着也无聊。
裴宣又在西宁伯府附近放风筝,飞上天空的是一只极大的彩鹤。
华丽的鹤和来不及褪下官袍容色美好的少年郎,吸引许多人的注意,凡是长眼睛的,见那张脸和那身官服大多晓得这是西京风头无两的状元。
状元被陛下授官入了翰林院,一入翰林,前途得见的光明。
她毫不在意外人的目光,一边观测风向,一边努力操纵风筝。
放来放去,还是觉得在崔家门口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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