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储藏室只能听见楼下街道上,收废品的大爷跟小摊小贩偶尔吆喝的声音,提醒卢云芬时间在流逝。
所以当骤然听到外面激烈的拍门声时,在寂静环境中呆了许久的卢云芬浑身一凛。
她跟凌友俊的这个小婚房原本也不大,拢共四十来平的空间,堂屋、卧室都小,这个连转身都困难的小储藏室更不用说了。
所以一旦有人动静大点儿敲门,她都觉得整个屋子的地都在震。
“是凌友俊跟卢云芬家么开门快开门警察开门”
警察
门口的声音很清晰地传到储藏室来,卢云芬吓了一跳,也顾不上腹部的疼痛了,匆匆忙忙站起身。
储藏室的空间逼仄,顶板低,她一个没注意,头顶就撞上顶板了,不过这时她也顾不上了。
储藏室的门被反锁了,卢云芬出不去,只能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
她听到凌友俊特有的有点拖沓的脚步声,走得很慢,似乎很是犹豫,但终究还是在向大门口行动。
安静了一会儿,咔哒开锁的声音响起来,家里的大门打开了,她听到来人的质问声。
“你就是凌友俊你人呢”
然后是凌友俊客客气气的声音“警察同志,我确实是凌友俊,不知道您找我和我人是有什么事呢我人她体弱,最近换季又染了病气,不方便见生人。
我们夫妻俩就是普通小老百姓,都有正当工作,遵纪守法的,您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单元楼楼道狭窄,隔音也不太好,估计是他们家这边的动静太大,引起了邻居的注意。
卢云芬听到过道里一阵窸窸窣窣,连着好几声“咔哒咔哒”
的开门声,原本的静寂再没有了,一下子闹腾起来。
凌友俊在左邻右舍中的人缘极好,他待人客气,彬彬有礼,又极懂得人情世故,善于与邻居维持关系,所以单元楼里这么多户邻居,无论男女老少,只要接触过凌友俊的,都对他十分有好感。
他对警察的这番说辞也是平时对邻居们常用的我人身体不好,常常要休养,总容易沾染病气云云,总之他极少让卢云芬跟左邻右舍们接触。
最可怕的是,这个人为了做戏做全套,当真会日日在家熬中药,熬出一股绵延的苦味,在楼道里四散飘逸,邻居们自然对“小凌有个体弱多病的媳妇儿”
这点深信不疑。
果不其然,立马就有邻居站出来为凌友俊说话了。
“警察同志,这到底是出什么事啦小凌是个再好不过的年轻人了哎您这是办什么案呢,办到小凌这里来了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吧”
“对对对,警察同志,您先别着急我们跟小凌做了两年邻居啦都是知根知底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咱们把误会解开就好了嘛来来来,警察同志,您坐,您坐哎,喝口茶润润嗓子”
赵建军也就是刚刚光荣地加入人民警察队伍的小年轻赵警官简直一脑门官司,他话还没说两句呢,就被一群大爷大婶左一句右一句说得有点找不到自己的节奏了。
他们所警力一直不算充沛,今天就他跟前辈刘大哥值班,一时也调集不出人手。
派出所那边得有人着,刘大哥评估了一下,这应当不算个重大案子,要调查的人住在人流量挺大的小区,危险性不算太高,就放手让他一个人来出这个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