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骆远有点自知之明,离嘉禾远点。
只是
他该如何让骆远见他写的字呢
嘉禾已经把他赶出来了,他不可能冲到永宁侯府去,摁着骆远的头让他清楚。
思来想去,沈云亭去了少傅府的仓库,翻出了白子墨女儿的纸风筝。
那风筝堆在库房几个月了,已经积了灰。
沈云亭掸干净风筝上的灰,拿着风筝回了房,将风筝仔细置于桌上,提笔蘸墨认真在风筝上写满了嘉禾的名字,顺道在写满嘉禾名字的风筝上盖了个印章,宣示所有权。
待风筝上墨迹干了,沈云亭拿着风筝回了院里,假作放风筝的样子,沉着眼将写满嘉禾名字的风筝扔进了与少傅府只有一墙之隔的永宁侯府。
风筝“啪嗒”
一下掉在了永宁侯府院子里。
嘉禾和骆远听见声响抬头。
骆远朝发出响声的方向去“咦那有个风筝。”
沈云亭隔着墙听见骆远的说话声,微微扬唇假惺惺道“是骆远在那吗我的风筝不小心掉那了,劳烦你替我捡起。”
骆远正要起身去捡风筝。
嘉禾微眯着眼,她总觉得这事没有那么简单,对骆远轻声道了句“我去捡。”
话毕,她朝风筝走了过去,捡起风筝,也见了满风筝她的名字。
沈云亭隔着墙,听见风筝被捡起的声响,心猜骆远已经见了他写的字,故意道“这风筝上的字我题的。
听说你也在练字,京城斋有卖我的字帖,下回我赠你几本,方便你练字。”
说完,沈云亭神清气爽长舒一口气,他就是要让骆远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
只是一口气还没舒完,却听见墙那头传来嘉禾偏软的嗓音。
“够了。”
她道,“沈云亭,你幼不幼稚”
沈云亭呼吸一滞,意识到来捡风筝的人是嘉禾。
顿了很久,他回道“我是幼稚。”
他从前总说嘉禾幼稚,可现在才发觉,努力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变得不像自己。
他有时候会变得幼稚且浮躁。
“我嫉妒骆远。”
沈云亭眼睫颤动着,朝她坦白,“嫉妒你夸了他。”
“他写你的名字没有我写得好。”
沈云亭声音微哑,“你能不能也夸夸我”
从前她总是对他不吝夸奖的,把他当成宝,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能听见的时候不曾在意,当听不见时才发觉,因为她这些话让他黯淡无光的前半生有了色彩。
可现下他再也听不到了,也没有人会将他当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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