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的渴望着。
赵晋抬手揉了揉眉心,今儿他醉的厉害,许久不饮酒,乍一碰,酒对身体的影响就格外被放大。
许久许久,他才道“起来吧。”
姑娘满眼泪,一脸期冀,哀戚地望着他。
她不敢起来,他不给个准话,她根本没法起来。
“回头着人送钱来。”
他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袍子。
姑娘眼泪碎成星星点点的喜悦,伏低身子连连叩首。
“谢谢爷,谢谢爷,奴这条命,是您的,是您一个人的”
赵晋嗤笑了声,“爷要你的命作甚”
他有的是钱,救个人,就跟救个小猫小狗没两样。
轻而易举的事,许是一句话哄得他高兴也就顺水推舟做了。
他提步要走,姑娘匍匐上前,牵住他袍角,“爷,您这就走奴、奴”
她想问问她现如今该怎么办。
他什么时候来赎人,什么时候带她走
赵晋勾唇笑道“怎么,这就想伺候”
姑娘羞得满脸红,想摇头,又觉得是不是该点头。
赵晋抽回衣摆,抬手按着额角,“不用了,你这姿色,爷还真没瞧上。”
姑娘顿住,羞红的脸,在他背影远去的过程中,一点点褪色成苍白的颜色。
灯下,柔儿在账目。
新铺子开张半个多月,投入颇巨,至今只收了三笔定金,远远不足以应付支出。
近来无论吃饭还是休息,只要有点空余时间,她就会翻出本来瞧。
在月牙胡同所学有限,赵晋的指点偏颇太过,多是为了闺房取乐,并非认真要她做个女学生。
她去局买了两本,遇到不认识的字句,就请教孔绣娘,孔绣娘原是好出身,父亲是个秀才,在乡里教育人,半途家道中落,父死母病,为了活命,才来出卖手艺。
她不仅会认字,听说还会弹琴,不过如今做了这行,大抵是没机会再弹琴了。
“阿柔。”
外头的人声打断了柔儿的思路,她站起来迎出去,门前一个穿蓑衣的人正在摘斗笠。
雪下得很大,腊月的天滴水成冰,饶是穿得厚实,手指也冻得有点僵硬,林顺用了好一会才把斗笠摘下来。
在夹棉长衫上抹了手,蹲下来打开一路拎过来的包袱,“你嫂子说你腿天一冷就要不舒服,给你缝了这个夹棉护膝。
这是你哥托人给你买的参,让你熬汤喝的。
再有这个,袖笼子、卧兔儿,都是干娘做的。
还有包子,拎过来冷了,明儿早上你上锅热热,是饭庄斜对面那家你吃的包子铺的。”
他拿出好几样东西,说了好些话。
人也不往屋里走,就靠在门边儿一样样拿出来跟她说。
楼上孔绣娘听见说话声,在楼梯上探头往下望,“哟,林大哥又来了上回您给我们送的栗子还没吃完呢,这回是不是又带好吃的来了”
林顺朝她点点头,打了招呼。
孔绣娘咚咚咚步下楼梯,翘首张望地上的包袱,“咱们陈掌柜的,可真有福气,这么多人想着念着,又有林大哥这么个体贴人儿,三不五时就来望。”
她打趣着二人,柔儿被她笑得有点尴尬。
她如今主要精力都在新铺子上头,来回太远路又滑,有时就宿在店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