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烈日当空,天热的像下了火,柳树无精打采地垂下头,小草懒洋洋地躲在树荫里,没有风没有雨,地面是热的,石头是热的,触手可及之处都是热的,清水村似是被笼罩在蒸笼里。
此时,村里的老槐树下,纳凉的村民已人满为患。
莫愁到时,冬雨正在被一群小屁孩围殴,莫愁心中十分气恼。
她气恼的不是这些小孩欺负冬雨,小孩子打闹是常事,今天打的满身是泥,明天就又在一起玩了。
而现在的问题是,这些小孩子的爹娘就在树荫下津津有味地看热闹,见冬雨被打的哇哇大哭,并不加以阻止,对于这样无良的爹娘,莫愁瞬时间火冒三丈。
“傻子来了,快跑啊,傻子要打人了!”
几个小屁孩看见莫愁,便想逃跑。
估摸着平日里,他们经常欺负冬雨,而傻妹会及时的出现暴揍他们。
莫愁一闪身,便出现在几个小屁孩的面前,怒冲冲地说:“你们干啥打我家雨儿?”
一个鼻孔朝天,看上去很欠揍的小屁孩趾高气扬地说:“臭傻子,你是傻子,冬雨也是傻子,我们就喜欢打傻子,打了傻子我们高兴,咋地了?有本事,你也打我们啊!”
莫愁想都不想,理所当然地一脚踹了他一个仰八叉,小屁孩倒地,尘土飞扬,“小屁孩,你明知道我是傻子,还敢强烈要求我打你,你不知道傻子打人不犯法吗?臭傻子打人更不犯法!
你都七八岁了,你家大人没告诉你见到傻子要躲着走吗?”
莫愁一副我傻我牛的洋洋自得,厌恶地瞥了小屁孩一眼,其他小屁孩被吓得一哄而散,各找各妈。
莫愁蹲下给站在一旁抹鼻涕的冬雨擦眼泪,冬雨委屈地紧闭着嘴不哭出声,用力地控制自己的眼泪不落下来。
但是,他的眼泪貌似很不合作,依旧大颗大颗地落下来。
莫愁童年时被人打骂的场景历历在目,那是储存在记忆深处挥之不去的阴影,时而想起来,心中还会隐隐作痛。
所以,莫愁对冬雨加倍的疼爱,“雨儿,你告诉二姐姐你有没有做错什么?”
五岁的雨儿委屈地摇摇头,抽泣着没有说话。
“既然你没有做错什么,他们无故地打骂你,你就应该给我打回去,否则,你退一步,他们就会进一步,因为他们是有爹娘生却没有爹娘管教的野孩子!
要不他们打你,他们爹娘咋不管呢?”
雨儿似是听懂了,大眼睛一闪一闪地点点头,他的头发已经被打的凌乱,衣服也已经被扯破,小乖乖变成了可怜虫。
“傻子,你骂谁?你打了我儿子你还有理了?老娘两天没教训你,你还要上房揭瓦不成?”
一个三十左右岁,身材干瘦,皮肤较白净,刀削脸,三角眼,冲天鼻的女人站起来,此人是柴草,清水村泼妇一级选手,她气势汹汹地朝着莫愁走过来。
莫愁很快就在傻妹的记忆中找到有关柴草的信息。
此人召集一群无良的妇人,常年打骂傻妹姐弟,羞辱傻妹的娘亲,并以此为乐消遣时光,给傻妹的心灵造成巨大伤害。
莫愁见到柴草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她便是莫愁必须拔掉的毒牙。
今日嚣张跋扈的柴草绝不会想到,多年后,她为今日之举,付出众叛亲离的惨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