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普通人,凡者的生命结束时,并不会挣扎更久。
时暮粗喘着倒在地上,在视野陷入黑暗前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暗杀者停止抽搐的身体,和深深扎进他脖子的注射器。
苏醒过来时,身旁的尸体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仿佛昨夜的那一幕,只是无数噩梦中的其中一个。
日复一日,时暮依然重复着斗兽场和实验室轮替的规律生活。
什么都没变,除了他再也没在实验室见过那位姓唐的实验员。
几天后,又到了与“父亲”
共进晚餐的日子。
当晚餐进入尾声,他没忍住向“父亲”
问起了唐女士。
“孩子,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唐怡是敌人派来的奸细,她们妄图破坏拯救全人类的伟大实验,所以指使执行者暗杀你。
身为一名合格的父亲,当然要替我的孩子清除身边所有的危险了。”
时暮重新陷入沉默。
他能感觉到那位女士的善意,可她却想要自己死。
他不明白。
仿佛看穿了少年的心思,“父亲”
体贴地道:“你想与她当面对质吗?这个小小的请求,我当然可以满足你。”
第二天,“父亲”
果然遵守诺言,让时暮见到了唐怡女士。
在斗兽场。
今天的主题,是感染者百人斩。
参加者除了时暮,和已彻底沦为外星病毒傀儡的感染者,还有因为各种原因,被注射了高浓度病毒不久的人类。
幸存者名额,只有一个。
唐怡似乎也被注射了病毒,但身为病毒抵抗力高达的掌控者,她尚未表现出感染症状。
组织者甚至允许她带了一把枪。
时暮看见她时,她也现了时暮。
相隔二三十米,唐怡举枪瞄准少年。
开枪前,他认出了她的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