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客!
宋闽东等到了付彬,最开始的时候不可避免的愣了下,他印象中的付彬还是三年前,衣冠楚楚,但是眼前这个人,身上透着血腥和暴戾,时时刻刻都处于攻击状态。
宋闽东在他攀爬的时候伸出了只手,等到他安全上来了,宋闽东说,“这下面就是村落,天也亮了,你这个时候下去肯定会有人怀疑的。”
付彬也不看他,“你想怎么做?”
宋闽东抬了下下巴,“那边有一条盘山路,一直往下走,就出了西城的地盘,本来就是郊区,你在那儿换身衣服,之后我张罗着你离开。”
付彬一直不动声色,宋闽东心跳如雷鼓,终于,他答应说,“那我们现在就走。”
付彬已经耗费了大半的体力,他知道自己是宋闽东的心腹大患,此刻的宁静与沉默都是暂时的,他时时刻刻的将手放在内里的枪把上。
宋闽东走在前面,路面湿漉漉的,边上就是秋意盎然的万丈悬崖,低下葱葱脆脆,在夜色中仿佛上了更深的颜色,雨声很大,宋闽东没办法让他放松警惕,索性问他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话。
“怎么就想着今天要走?”
付彬在他的身后,声音宏厚而阴森,“那你又是怎么想到找我的?”
“不是我在找你,是张旭在找你。”
好长时间身后都没有回馈,宋闽东又说,“他要给自己翻供,同时要找到失去的那8000万,那笔钱就是从你的户头上过的,到时候即使你什么都不说,牢狱之灾都在所难免。”
“那你觉得我过去三年的生活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付彬气从中来,“如果当年没有听你的唆使,我又何必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
“你为什么不出国?明明有出去的机会?”
“你想的倒是美,我出去了,8000万都不在我手里,去了国外人生地不熟,你是想把我当成垃圾丢掉吧?”
“那现在8000万在谁的手里?”
宋闽东等在原地,付彬和他还有一米多的距离,付彬回答说,“在我前妻的手里。”
付彬在一步步的靠近,宋闽东问,“怎么会在你前妻的手里?”
“前妻疯了。”
“疯了?什么时候,那么精明的女人怎么会疯了?是不是装的?”
“哼。”
付彬和宋闽东一肩之隔,宋闽东就在他犹疑的时候迅速出手准备将他推下盘山的栅栏,只要摔下去,死人就不会说话了。
可是付彬这么多年生活在惊恐之中,他敏感的知道身边所有的危险,他从来不信任身边的人,就在宋闽东动手的刹那,付彬敏捷的隔了些距离,虽然身体下倾能看见恐怖的万丈深渊,但是重心依旧是在地面上,他的力道极大,一手抓住了栅栏,另一只手紧紧捏着宋闽东的咽喉,宋闽东也不甘示弱,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不死,必然后患。
付彬抬脚胡乱的踢在宋闽东的身上,他的脸色已经酱紫,身体的力量渐渐发散,互相被抓的地方都是血淋淋的血印,宋闽东已经喘不上气,付彬一脚踢得阴狠厉害,宋闽东连连退后了一段距离,最后倒在地上起不来。
栅栏的一段已经裂开,付彬站起身来,脸色诡异的扭曲着,他举着一把枪,正对着宋闽东的脑袋,扭了下脑袋,是骨节清脆的响声。
宋闽东脸上雨水连连,他哈哈大笑,“你倒是开枪啊。”
“我以为我不敢?”
“不是你不敢,是你怕死,只要枪声响了,我完了,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