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宁退半步的动作,让霍意先有点诧异。
“上次未能及时介绍,在下霍意先。”
他又一次淡然笑着,只说名字,便戛然而止。
霍意先,容宁记得城中颇有威望的霍家嫡长子,似乎就是这个名字。
自小送去了京都,却不知何时回来的呢?
“霍公子,外面的人还在等我,请公子直言。”
容宁平日里只专心看诊,研究古籍医书,并不知道,霍家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段婚约,更不知那个与他有婚约的人,是不是安安。
霍意先见她仍然不惧霍家,面上稍有不悦:“我与沈一音是指腹为婚,但我们两家的事,你确定我也要说与你听?”
他从怀中取出一物:“你将这枚短笛交给她,她应该识得。
见与不见,总要她自己说了算的。”
容宁接过短笛,若有所思,随后也只好唤了弟子,将霍意先带去了偏厅。
待她回到书房时,柳安一笔一划地模仿着她的字。
“咦,姐姐今日怎么这么早?”
忽然,像是察觉到门口有人,柳安这才抬头看去,竟是容宁来了,不由得放下毛笔,疑惑道。
容宁走近,将短笛递到了她的面前:“那日将你带下山的公子来了,他说他叫霍意先,是……是你指腹为婚的未婚夫。”
“未婚夫?”
柳安将短笛拿到面前,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没有刻字,也没有刻上什么图案,就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短笛。
柳安不明所以,而后又看向了容宁:“姐姐,他还同你说了什么?”
容宁见她拿到短笛依旧没有想起什么的模样,顿觉不妙:“说你应该识得此物,也说,你叫沈一音。”
柳安惊得就要站起,却又因为腿疼,一屁股坐回原位。
“什么?他知道我叫沈一音?”
柳安虽然不认识短笛,但沈一音这个名字确实是这具身体的。
那人是不是她未婚夫说不准,但肯定是认识她的。
容宁微微蹙眉,果然如此。
“若你愿意见他,我便扶你去偏厅见他。
小松会守在不远处,有什么你大声唤他就好。”
容宁并未追问这个名字的事,她从这一月相处也观察出来了,安安绝不是别有用心之人,不说,自然是有不说的理由。
柳安沉默片刻,她很不想承认自己是沈一音,但这副身子又确实是。
如果……如果对方是来叫她履行婚约的呢?她……沈一音才十来岁,这一生,难道就要这样被困于后宅之中,做一个笼中鸟吗?
不行不行……冷静冷静……
对了,疯!
柳安想着,见面可以,到时候要真是来找她结婚的,一言不合就装疯卖傻咬人抓人不就行了?还能顺其自然被留在这里看病。
对对对,装病装病!
再抬头时,撞见容宁一如既往温柔的眼神,她浅浅回了一笑:“姐姐,我去见见他吧。”
容宁淡淡地“嗯”
了一声,便过去将她扶了起来。
“姐姐,我的事,我想等我回来以后再同你解释,可以吗?”
柳安小心翼翼地看向了容宁,这一个月来,容宁没问过她过去的事情,很是尊重自己。
虽然不能说系统的存在,但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自己的身世,不过还得看,那个男的能告诉自己什么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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